沈衣雪被嚇了一跳,後麵的話自然也就沒有說出來,扭頭望著連滾帶爬地衝過來的少年——秦星。
閔南亭皺了皺眉頭,他正想著待沈衣雪安排好以金針提升修為的事情之後,旁敲側擊的問一問他們宗主……額,可曾起床?然後再向宗主追問大婚的日期等等等等一係列瑣事。
正在想著要如何開口,就被這突如其來的秦星給打斷了!他心中十分不滿,一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皺眉道:“有什麼事情值得大驚小怪?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想來平日裏閔南亭嚴肅刻板慣了,以至於人人見了他都戰戰兢兢,秦星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秦星向來機靈,雖然低著頭,眼角的餘光卻將在場的人瞟了一個遍,立刻便看到了沈衣雪,連忙上前一步:“宗主夫人……”
沈衣雪在心裏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難道自己在天魔宗真要一直頂著這個“宗主夫人”的大帽子嗎?隨即便又將夜流觴恨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夜流觴非要說什麼“能夠從全力啟動的護宗大陣中進出自如者便是宗主夫人”,她又何至於陷入此刻的尷尬境地中?
更加令她感到羞惱的是,門外這麼大的陣仗,秦星這麼大的動靜,寢殿中的夜流觴似乎竟然毫無所覺!
如果不是要麵對著這麼一大幫子人,沈衣雪真的很想衝進去看夜流觴到底在寢殿內做什麼!怎麼就任由她一個人麵對著這麼一大幫子的人和事卻不聞不問!
彎腰去扶秦星的時候,沈衣雪正好看到了小小的夜天隱,這個人小鬼大的家夥,被夜流觴丟到寢殿外麵呆了一夜,此刻竟然還是生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雙大眼睛骨碌碌地四處亂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眨巴著一雙眼睛望著沈衣雪。
沈衣雪心中一亮,立刻向他使了個眼色,向著寢殿虛掩的門瞟了一眼,沒有想到夜流觴這個小家夥居然明白了,立刻就朝著沈衣雪點了點頭。
然後他小小的身子一扭,人便已經鑽進了寢殿內。
不過在夜流觴出來之前,眼前這一幫子的人和事,她還得硬著頭皮應付。
沒有讓秦星跪下,沈衣雪直接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如此慌張?”
秦星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他有些畏縮地望了閔南亭一眼,這才小聲道:“宗主夫人,那個,今日本來應該是屬下當值,結果一大早……”
天魔宗的弟子,除了在宗門職務較高者,一般都會有在宗門外圍輪值的機會。今日便正巧輪到秦星,結果一大早就看到一個衣衫襤褸,渾身傷痕累累,幾乎都要不成人形的“人”從遠處踉蹌奔來!
一到秦星等人麵前,那人幾乎就暈死過去,之前隻說了一個“救”字。
對方的衣衫已經看不出身份,隻從對方昏迷之前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墨色令牌,秦星與另外三個輪值的門人,才知道應該便知道是冰炎舍的門人。這是天魔宗下一個附屬小宗門,叫做冰炎舍。概位於無極山脈腳下,與劍宗的安雲城相距不是太遠的地方。
那墨色令牌出手冰涼,卻偏偏雕刻成複雜的火焰形狀,另一麵卻是雕刻了冰炎兩個篆字,乍看上去如同化為一般。
閔南亭從沈衣雪的手中將那令牌結果,看了看,麵色變得嚴肅起來:“宗主夫人,這個的確是天魔宗分發給附屬門派門主的身份令牌,就算是花紋可以偽造,但是雕刻令牌的材質卻隻有宗門北方的一個小禁靈穀才有,做不得假。”
沈衣雪皺眉,這到底是天魔宗的宗門事務,自己插手隻怕多有不妥。然而,聽秦星的話,事態似乎又是十分緊急。隻怕也是耽誤不得。而且看閔南亭的意思,竟然不但不回避自己,還將天魔宗附屬宗門的一些製度詳細地想自己講述,大有讓自己主持大局的意思。
同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費元忠也大聲道:“宗主夫人,還請拿個主意。”
沈衣雪被他們一口一個“宗主夫人”弄得頭皮發麻,先前還不覺得什麼,隻是從昨日一個個開始認真地開始稱呼起來,還真讓她有些受不了。
再看,莫離憂低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讓沈衣雪恨得牙癢癢。
而顏如魅,依舊還是那副恭謹嚴肅的表情,甚至還朝著沈衣雪拱了拱手:“宗主若是不方便,還請宗主夫人務必拿個主意……”
沈衣雪的臉皮就是再厚,此刻也禁不住紅了起來:宗主不方便,宗主怎麼會不方便,隻怕眼前這一幫子人都是這麼想的吧?
同時心中再次將夜流觴問候了十幾二十幾遍,怎麼就躲在寢殿不出來,他們又沒有怎麼樣,他怎麼可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