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羞辱(1 / 2)

雪暮寒的臉色有多難看,白玉沉的心裏就有多麼得意,看著雪暮寒終於被自己的消息所動容,白玉沉繼續道:“難道我這個即將繼任的劍宗宗主,還配不上你雪暮寒的弟子嗎?”

“雪暮寒!”白玉沉的情緒波動似乎絲毫不遜與雪暮寒,驟然又如野獸一般低低嘶吼,“沈衣雪對你這個師父,花費的心思還真不少,我到底哪裏不如你了!”

他不願抬頭仰望對方,直接馭氣浮起到雪暮寒的麵前,隔著青黑色和銀白色交織而成的神秘花紋,發紅的眼珠子死死地瞪著眼前曾將清冷出塵,如月華一般高貴疏離的男子,喉嚨裏全都是憤恨不甘:“她到了天魔宗,竟然動用天魔宗的力量來打探你的下落,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不但如此,我用你來逼她,她居然煞費苦心地給了我這樣一個答案!”白玉沉再次將那信紙抓在手中,抖了抖才繼續道,“反問我希望不希望她答應,說到底無非就是不希望我為難你!”

白玉沉的真氣顏色十分古怪,銀白色中混雜著一絲青黑,還有微微的藍色和豔麗的桃紅顏色,看上去十分詭異。

他的真氣凝聚成長長的鞭子,帶著淩厲的倒刺,驟然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下一刻那銀白色和青黑色交織的神秘花紋驟然消失,二人之間再無阻隔。白玉沉原本英俊儒雅的臉色有些猙獰,如同嗜血的惡鬼,手中的真氣長鞭便已經高高揚起,然後狠狠朝著雪暮寒的身上落下!

雪暮寒毫無還手之力,隻是那一鞭落下,竟然有隱隱的金鐵交擊之聲傳出,極其細微,回蕩在劍心穀中。

雪白如練的長發被真氣的長鞭揚起,在半空中紛亂飛揚,終於再一次將雪暮寒的整張臉露了出來!

左耳垂下方,一道觸目驚心的鞭痕驟然出現,一直延伸進他斑駁的衣領,讓人無法想象到底有多長,多深。

曾經白衣翩翩,清冷如月華一般的男子,如今,全身都是身前不已的血痕,染紅了身上的白衣,看上去讓人心驚。

再不複當初謫仙一般出塵的模樣,更像是被打落塵泥的白鶴,無力垂首,隻有雙目依舊清澈,隻是那清澈的目光,在看著白玉沉的時候,卻浮現出了一絲莫名的嘲諷。

白玉沉觸及那目光,頓時惱羞成怒,又是一鞭狠狠落下!

雪暮寒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下唇被咬出血來,卻再次抬起頭來,給了對方一個嘲諷的笑。

白玉沉也不想在此刻置雪暮寒於死地,隻是心中的怒火需要發泄,所以隻是一鞭又一鞭,瘋狂地朝著雪暮寒抽了過去!

雪暮寒身上的白衣,自然早就不是白色,而且鮮血染過之後又幹涸的褐色,直挺挺地貼著身體,他卻絲毫不露出一絲不舒服的身上來。

此刻,不過是新的鮮血滲出,再一次將幹涸成板的衣服,也許已經不能再稱之為衣服,隻能說的布條,再一次染紅,浸濕。

白玉沉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也從未停止過:“雪暮寒,我到底哪裏不如你,為什麼沈衣雪就是不正眼看我一眼?為什麼!”

時而怒吼:“雪暮寒,都是你,若是當初在點星樓的時候你不收她為入室弟子,說不定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都怪你!若非你同意收我為徒,哪怕隻是一個記名弟子,讓我能夠成為她的師兄,或者師弟,她又怎麼會如此疏遠於我!”

雪暮寒的人被禁錮,身上被鞭笞的痛傳來,卻傳不到他的心裏。

他的心裏,此刻都是對白玉沉那些話的震撼,從一開始就被震撼了心神:原來,她從來不曾真正地忘記他這個師父,哪怕是作為一個不合格的師父,哪怕是他無法真心將她當做弟子。她到了天魔宗,也沒有忘記他,竟然利用天魔宗的力量來打探自己的下落!

大概這也就是白玉沉三五不時地便要到此地來折磨他的真正原因所在吧?白玉沉在嫉妒!嫉妒她為自己費心若此,卻不肯正眼瞧白玉沉這個人一眼。

想到此處心中那絲清淺的甜蜜更甚,至少她還沒有真的將自己拋之腦後,還知道尋找打探他的下落。那麼,就算這一輩子,他不能真正地守在她身邊,他也可以知足了!

繼而又想到,沈衣雪借助的是天魔宗的力量,雪暮寒又有些心疼,利用天魔宗的力量,那麼夜流觴同意麼?若是不同意,她又是如何說服對方的?或者是和夜流觴做了某種交換?

他倒不是懷疑夜流觴的人品,更不是懷疑夜流觴對於她的真心,然而那可是天魔宗的力量!就算是夜流觴這個宗主,也不能毫無理由地便讓她一個外人動用宗門的力量去尋一個敵對宗門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