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雪終於回了神,下一個動作便是從夜流觴的懷中掙脫,朝著藏劍台上禁錮著雪暮寒的神秘花紋地發出一道七彩混沌之氣!
七彩混沌之氣如同一道流動的彩虹,絢麗中帶著迷蒙,瞬間鋪陳成一片,朝著藏劍台上那銀白色和青黑色光芒交織而成的光罩當頭便要罩下!
這一次,不是融入,而是純粹的攻擊,帶著一絲淩厲的氣息,想要打破禁錮,將雪暮寒放出來!
“衣雪住手!”
從沈衣雪一進入劍心穀,目光就始終沒有從她身上移開,卻又始終沒有開口的雪暮寒,在經曆過最初的震驚,欣喜,自慚形穢之後,終於回過神來。
眼看著沈衣雪的七彩光罩便要與藏劍台本身的禁錮接觸,雪暮寒終於忍不住朝著沈衣雪發出一道神念來。
就算沈衣雪有能力解開藏劍台的禁錮,此刻也不能讓她出手!
這是雪暮寒的第一個想法,也是唯一一個想法。他並非不想出去,隻是卻不得不考慮禁錮被解除之後的後果!
沈衣雪不知道,他被禁錮在藏劍台這些時日,自然更加了解這個禁錮,一旦解除,掌控的人(原本是淩飛宵,現在是白玉沉)隻怕是立刻便會有所察覺!
而他們,在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時,根本無力對抗劍宗眾多的門人!就算沈衣雪修為有所提升,又有夜流觴在側,此刻的他卻是個累贅。而且還有小扣子和鄭聞歌會被連累!
夜流觴也回了神,連忙想要阻止沈衣雪,卻不敢提高聲音,又不敢動用真氣,隻得一邊去拉沈衣雪的手臂,一邊壓低了聲音道:“不要!”
沈衣雪從未想過夜流觴會阻攔她,自然也就沒有防備,竟然被他拉的手臂晃了一晃。不由將看到雪暮寒之後心中氣憤全部朝著夜流觴發作了出來:“夜流觴,你幹什麼攔我!”
她急怒之下,竟然忘記收回混沌之氣,夜流觴被她這一推,頓時往後退了七八步才穩住身形,一時楞在了那裏。
沈衣雪被嚇了一跳,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的手,呆了片刻才想起來去看夜流觴。
“夜流觴!”沈衣雪無比懊惱,自責也湧上心頭,身子極快地朝著夜流觴的方向就奔了過去,一把將其扶住,關切地道,“你,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
夜流觴直覺的自己的手臂似乎被某種柔軟抵住,溫暖中帶著甜香,那當然那馨香並非鼻子所聞到的,而是從心底泛起的,中人欲醉。
他和沈衣雪之間並非沒有親密些的接觸,甚至在天魔宗的藏經穀,見到夜天縱得知沈衣雪體內純陰魔氣的真實情況之後,夜流觴還曾因一時不甘惱恨,將其強行壓在身下。然而卻都沒有這一刻的感覺來的美妙。
一時沉浸在這種異樣的美好當中不可自拔,便是沈衣雪喚了兩三聲都沒有回過神來。
沈衣雪被嚇了得有些無措,她雖然是忘記了收回混沌之力,可夜流觴也不是紙糊的,就算的一時沒有防備,也不至於就被自己那隨手一揮帶出的些微混沌之氣給傷到。
夜流觴真的很想說“有事”,然後就任由這個丫頭這樣一直扶住自己。然而在看到那道七彩流光偏了方向,朝著劍心穀後麵的空間而去,心中一驚,連忙道:“丫頭,快些收回你的混沌之氣!”
這才輪到沈衣雪楞了,待回了神的時候那七彩流光已經快要消失在視線之中!
她想要收回,然而卻已經遲了,那七彩流光似乎撞到了某處山壁,緊接著便是一陣丁零當啷的聲音響起。
雪暮寒的臉色都忍不住一變,自己這個弟子,天生就是來劍宗搞破壞的!
沈衣雪不知道,可雪暮寒卻是十分清楚,經過藏劍台之後,劍心穀的山壁上,到底保存著多少寶劍。沈衣雪這一縷混沌之氣,應該的撞到了那些寶劍上,然後……
自然是不知道多少寶劍因此遭殃,不過聽那聲音,想必不在少數。
這下不但夜流觴和雪暮寒臉色變了,就連半天都沒有存在感的小扣子和鄭聞歌的臉色也變了!
“不好!”鄭聞歌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要被發現了!”
“發現便發現!我倒要看看白玉沉能把我怎麼樣!”看到雪暮寒狼狽的樣子,再想到在劍心穀口出,小扣子的敘述,沈衣雪說不心疼難過那是假的。
畢竟相處了這麼久,就算一開始之間有防備算計,但是到了後來,雪暮寒對她的維護也是出自真心的,更不要在落冰湖時雪暮寒為她所做的一切,若沈衣雪絲毫不為所動,那是不可能的。
若非如此,沈衣雪又何必處心積慮地攻打彌勒宗,再回到她好不容易才脫身的劍宗來?難道隻是為了天下修者口中的忠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