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觴番外情深逆天(下)(1 / 3)

逆天卷

夜流觴楞了一下,然後才略帶著不甘地看著雪暮寒急匆匆地追了過去。

大殿中的人,此時已經紛紛離開,隻剩下了二人一劍。

他看了看曆劫,又看了看戰天劍,目光中帶了一絲審視的意味:“在鬼界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這個丫頭會這樣?”

曆劫看了一眼戰天劍,然後繼續沉默。

於是夜流觴又看向戰天劍,戰天劍也默認不語,隻是劍身再次開始劇烈地震顫。

“該來的,總會來,該麵對的,也總要麵對。”曆劫歎息一聲,望著戰天劍,“在鬼界時,你那一番話,實在是太過於那丫頭的心。”

夜流觴楞了一下,望向戰天劍的目光驟然一緊,已經帶了三分淩厲。

他突然就不想問了,能讓那個丫頭傷心如斯的話,能有多好聽,他又何必再問一次,不過是讓自己替那個丫頭氣憤罷了。

戰天劍顫抖的劍身再次嗡鳴,有神念傳來:“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

之後神念漸趨微弱,直到消失,戰天劍就好像崩潰了一般,竟然連懸浮也做不到,竟然一下落在地上,發出“當啷”一聲脆響!

曆劫歎了口氣,俯身將其撿起來,雙手托住:“即使你沉默,也阻止不了。我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地說那樣一番話來傷害她。”

戰天劍繼續沉默,沉默了許久,沉默到夜流觴都以為,他會一直如此沉默下去。

“回不去了!”

就在曆劫和夜流觴都以為,戰天劍會永遠沉默的時候,他卻開口了,即使隻是神念,卻依舊可以讓人感覺到他在顫抖,那是整個真魂的顫抖和不甘!

“在我被煉魂入劍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戰天劍道,“已經另外有一個人出現,取代了我的位置。”

戰天劍再次嗡鳴,從曆劫的手上飛出,垂直懸浮,看上去就好像麵對著曆劫一般:“其實,你根本不必費盡心力去找什麼迷 情香的解藥,隻要找到取代我的那個,雪兒天命所注定的男人,就好。”

曆劫的臉色瞬間有些蒼白,卻依舊保持了沉默。

而夜流觴卻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問:“那人是誰?”

戰天劍輕輕旋轉,變得好像麵對著夜流觴:“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個人出現了。而你——”

他頓了一頓,才緩緩道:“卻絕對不會是那個人!”

夜流觴的臉色也如同曆劫那般變得蒼白,然而卻是不肯相信:“為什麼我就一定不是?你怎麼知道?”

戰天劍:“我就是知道,因為你沒有那種氣息。”

夜流觴的心一沉,然而口中卻依舊不肯認輸:“胡說,那是你嫉妒!”

戰天劍:“你敢拿雪兒性命賭嗎?”

夜流觴一怔,隨即頹然:“我不敢。”

然後便再次回想起夜天縱的那一番話,不禁苦笑:或者,那個丫頭天命注定的人可以是任何一個人,但卻真的不會是他,隻是他不願承認罷了!

可是麵對戰天劍,他卻真的不想認輸:“但也不會再是你了!”

曆劫默然,看著一人一劍眼看就要起爭執,不得不歎了口氣,道:“待此間事了,我還是帶著那個丫頭去神魔二界,想想辦法。”

夜流觴與戰天劍幾乎同時沉默下來,這才免了一場人與劍之間的爭執衝突。

然而,空曠的大殿卻因為這二人一劍的同時沉默而顯得格外寂靜,也讓夜流觴的呼吸聲顯得愈發清晰起來。

曆劫繼續歎息:“該放手的,終歸要放手。我帶那個丫頭去神界,若是能夠祛除她體內的迷情香最好不過,至少那樣她還能有自己的選擇,不過——”

他頓了一頓,心中有些苦澀,幾乎是咬牙逼著自己說出這番話來:“不管那個丫頭最終如何選擇,我都希望——”

他看看戰天劍,目光又落在夜流觴身上:“你們,都不要讓她為難!”

戰天劍的劍身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幾乎不能抑製,不論雪兒做出何種選擇,他都隻是一把劍!那個人,都不可能是他!

而他的存在,卻一直都是她的為難!

“我去找豐都大帝。”

這是戰天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然後曆劫沉默著,為他開辟了臨時通往鬼界的通道……

望著瞬間消失的通道,夜流觴繼續沉默,許久才望著曆劫道:“照顧好那個丫頭。”

然後,夜流觴選擇了閉關。

這是一次隻有三天的閉關,因為他的心靜不下來,也因為事務太多太雜。畢竟,劍宗歸順也不過幾日時間,有些事情,是一定要他這個宗主出麵才行。

就如曆劫所言那般,他隻是不想讓那個丫頭為難,或者說是不想自己為難。

那個丫頭離開的日子平淡如水,沒有任何消息,或者是因為時間太久,讓天魔宗的門人幾乎都要忘記她的存在了。

於是就又有人起了其他心思,這其中就有風盈袖。

他知道她經常用營造一些簡單的幻境,讓宗門的人都誤以為他在逐漸接受她,他也懶得理會,就由著她去了,至少這樣可以讓那些催促他正式選定宗主夫人的人,消停一些,也讓他能夠有時間,去等那個丫頭回來。

然而,他最先等來的,竟然是出關的淩飛宵。

什麼邀戰,說的好聽,都帶著人到了劍宗的宗門牌坊下,殺了幾百個天魔宗門人,還說什麼邀戰?

他若不戰,這個宗主也就別當了!

可惜,出關之後的淩飛宵,修為似乎已經不受這個域界規則的限製,或者說已經到了馬上就要白日飛升的地步!

夜流觴所能拚的,隻有一條命!

隨著淩飛宵的出現,同時便是已經歸順的劍宗的暴動,江映秋帶著幾乎所有的劍宗弟子,一下就投到了淩飛宵的陣營當中!

更讓夜流觴意外的是,當初帶著那個丫頭進入鬼界的白玉沉,竟然再一次出現在淩飛宵的陣營當中!

白玉沉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樣,相較來說,淩飛宵反而要好太多,然而其對於鬼修功法的理解運用,竟是絲毫不比白玉沉淺薄。

鬼修真氣天生對於魔修真氣的吞噬和克製,讓夜流觴在這一戰中處處受到製約,打得束手束腳,身後眾多的天魔宗門人,更是死傷無數,一時間,屍堆如山,血流成河。

好歹他也是天魔宗的宗主,要為這些人主持這個大局!

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絲悲涼,然後便是決絕。

如果那個丫頭回來,看到淩飛宵出關,看到劍宗叛變,不再歸順,也不知是何種心情。

若是他連這個也無法守住,又還有何麵目去麵對以後歸來的那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