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出差嘛,狗放姑媽家裏了。”傅任苒淡淡的掃了一眼電視機下麵擺放的狗碗和狗糧。
裴天辭沒有再接話,傅任苒在長時間的沉默中有點低血糖了,她也不知道電視在放的什麼,好像是廣告,又好像是腦殘劇,但是她卻能很清晰的聽見裴天辭近在咫尺的呼吸聲,他呼出來的二氧化碳好像全噴在了她身上,一下又一下,濕熱又綿長。
傅任苒端著聖母的姿態無比端正的坐在沙發上,她第一次覺得坐在自家的沙發上,跟有針在紮她似的。
他們挨的很近,近的她好像都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可是他又十分紳士的隔著禮節性的距離,因此她不能往旁邊挪,那樣顯得太刻意,太白蓮花了,又不是沒見過男人,還當自己18歲呢?
直覺告訴她,敵不動我不動!隻要她一動,他一定會有所動作,這就好比一隻野獸在虎視眈眈的看著獵物,獵物有所察覺之後一動,立刻就會引起餓虎撲食一般!
寂靜沉默,孤男寡女的夜晚,裴天辭強烈的氣場被無限放大,像爆炸的衝擊波似的,一圈一圈朝她掃射而來,她扛的很辛苦。
她總有一種他隨時會撲過來把她壓倒的錯覺!
這太難熬了,全身好像都在燃燒。
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會想扒光了自己,躺好叫他來吧來吧,別那麼折磨人,順便看看他的魅力是不是不解當年,能不能治好她的病!
裴天辭背靠著沙發,望著傅任苒僵直的背影,笑了笑,出聲打破沉默,“剛才是我失禮,冒犯你了!”
“沒事!”傅任苒接話接的速度極快,好像就在等他說話似的,她意識到的時候,內心懊悔不已,又畫蛇添足的補了一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裴天辭暗笑了一聲,“我沒有心情不好,我心情很好!”
傅任苒有些聊不下去了,他說的叫什麼話,語氣不對,態度也不對,太曖昧了,她拚命的給他找理由來解釋那荒唐的一吻,他見招拆招的,下一句是不是想告訴她,他愛上她了?
“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裴天辭說完便起身離開了客廳。
傅任苒呆坐在沙發上,聽到一聲輕微的關門聲之後,才緩緩的站起身走到餐廳把他吃過的碗收進了廚房,放置在一旁,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反正她不想洗。
出了廚房,看著玄關處他穿過的鞋,她走近了,彎下腰提起來,打開鞋櫃,輕輕的放了進去,回身往臥室走去。
轉身的一瞬,淚如雨下。
她躺在床上,抱著被子,淚水彌漫,在寂靜無人的房間裏壓抑的哭泣著。
不管他是一時興起也好,不甘心也罷,這樣的話,為什麼六年前,他不對她說?
現在才說,太晚了。
他和她根本沒有未來,以前是她看不清,而現在,她夢醒了。
次日清晨,傅任苒一起來就發現自己雙眼紅腫,牙齦腫痛,頭重腳輕的。
她洗漱完,換完衣服準備拎包的時候才記起來昨天遇到打劫,手機和包都丟在車裏。
傅任苒迅速出了門,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公司。
傅任苒一進公司就看見方助理坐在一旁,似乎已經等待了多時。
“傅總,這是你落在車裏的東西!”方助理將車裏大大小小的東西全搬來了。
傅任苒滿臉愕然,語氣略帶責備,“你把我後備箱裏的東西也拿來幹什麼?我還得搬下去!”
“車昨天壞了,我送去修了!”方助理低著頭,話說的很小聲。
“什麼?”傅任苒拔高了音量,不小心扯痛了牙齒,痛的生無可戀,簡直要人命。
“怎麼壞的?”
“昨天停在馬路上,關了燈讓人追尾了,對不起,傅總!”
這種話,方助理是絕不敢對著裴天辭說的,但是傅任苒就不一樣啦!
果然,傅任苒一聽,臉色有些不自然,氣也消了大半,當然不會承認是想起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吻才臉紅的。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行了,我知道了,幫我把東西提進辦公室。”傅任苒吩咐完,便率先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方助理走後不久,趙吟吟敲門走了進來,遞給傅任苒一份文件。
“任苒,你眼睛怎麼了?雙眼皮都腫沒了,臉也有點腫,你和裴總出個差到底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又不為人知的故事?這麼激烈?”趙吟吟滿腦子意淫,連忙拉開辦公桌前的轉椅興致勃勃的坐了下去。
傅任苒一手翻著文件,低著頭,懶得看趙吟吟春色滿園的笑容,淡淡的答道,“昨天晚上遇到打劫,裴天辭救了我,送我回家,就這樣受了涼,有點感冒,牙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