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好像突然間就天塌了的樣子!”裴天辭有些好笑的揶揄道。
“綠燈了,綠燈了!快開車吧,我餓了,民以食為天,餓了可不就天塌了嘛!”傅任苒急切的催促道。
裴天辭不置可否,掛擋起步離開。
到了趙小二農家樂,傅任苒表現的非常急躁,心理素質不過硬啊!
她帶著裴天辭快步走進包廂,給他端來了茶水,請他隨意。
因為怕被裴天辭看出端倪,傅任苒則快步閃入衛生間,拿著手機不知道該不該打個電話好好問問傅修齊。
猶豫了老半天,終究是沒有打給傅修齊,萬一他們沒什麼,她現在就是瞎擔心!
但萬一他們真的在談戀愛,那他承認了以後,難道她要叫他分手嗎?
他22歲了,談個戀愛,還是初戀,容易嗎?
她不能棒打鴛鴦,她做姐姐的得幫弟弟啊!
傅任苒想通了之後,收了手機,走出衛生間,看著獨坐在桌邊細細品茶的裴天辭,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傅任苒扭了扭臉皮,試圖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不至於像個老媒婆。
裴天辭單手執茶盞,掃了一眼正在做鬼臉的傅任苒,一臉的迷茫,不禁出聲問道,“你又怎麼了?”
傅任苒急忙扯出了一抹姨媽般的微笑,抬步走到裴天辭的身邊,拉開椅子坐下,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伯父和伯母身體還好嗎?”
聞言,裴天辭提著茶壺倒茶的手一頓,不小心灑了些茶水出來,他放下了茶壺,抽了兩張紙巾,輕輕將桌麵擦拭幹淨,而後將一杯茶盞放置在傅任苒的麵前,他舉起另一杯茶,輕抿了一口,才淡淡的回答道,“我媽還好,我爸五年前因為中風,沒有及時搶救過來,去世了!”
“……對不起!”傅任苒收斂了笑意,恨不得甩自己兩巴掌。
“也沒什麼,頭兩年不好過,這幾年都習慣了!”裴天辭輕笑著看傅任苒快低到桌子底下去的腦袋,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柔聲道,“你有空就回北城去看看我媽,她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傅任苒渾身僵硬的無法動彈,他這一記摸頭殺幾乎打掉了她所有的自製力,他的動作輕柔的像在撫摸一隻飼養多年的寵物!
為此,她差點熱淚盈眶,哭出聲來!
歲月從來不會帶走記憶,時間也永遠不會淡化傷痛,當那個人重新出現在生命裏的時候,過往被深埋的一切自以為已經模糊掉的感覺全活了過來。
傅任苒咬著唇別開臉,澀澀的說道,“我三天沒洗頭了!”
裴天辭忍俊不禁,笑了起來,抬起手無奈的搖頭,“難怪手裏油油的。”
傅任苒垂著眼吩咐道,“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裴天辭聽話的站起身,走進衛生間,洗完了手,剛走出來,就見傅婉清和趙吟吟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溜端著菜的服務員。
“哎喲,裴總,好幾天不見,你又長帥了!”傅婉清走到裴天辭的麵前,熱絡的打著招呼。
傅任苒一聽,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論姨母般的微笑,無人能及傅婉清!
“姑媽好!”
裴天辭一句禮貌又謙遜的問好,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趙吟吟拚命的給傅任苒使眼色,怎麼回事?
傅任苒聳聳肩膀,表示她並不知情。
突然安靜的環境也沒有令裴天辭感到無所適從,他淡定的解釋道,“我和任苒從小一起長大,私底下是很好的朋友,我就隨她喊您姑媽,您不介意吧?”
傅任苒暗自冷哼了一聲,不屑的搖了搖頭,裴天辭真是虛偽啊,說賠違約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她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了?
她被歹徒挾持,他淡定抽煙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他們是很好的朋友了?
“不介意,不介意,裴總說的對,都是朋友,不要見外!”傅婉清哈哈大笑起來,心情非常好,越看裴天辭越滿意,溫文爾雅,談吐不俗,氣度不凡,怎麼就這麼討人喜歡呢。
“您叫我天辭就好!”裴天辭微笑著說道。
“什麼事這麼高興啊?笑成這樣?”
從門口走進來一位留著寸頭,精神抖擻的中年男人,體型偏胖,邊走進來邊笑著說話。
“天辭,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丈夫,任苒叫姑父的!”傅婉清回頭拉扯著趙恒遠走到裴天辭的麵前。
“姑父好!”裴天辭禮貌的頷首問好。
趙恒遠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裴天辭,頓時笑開了花,“這是任苒的男朋友啊?一表人才呢,配咱們任苒剛好!哎呀,也不說一聲,沒準備見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