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會已經冷靜了下來,正好可以梳理下混亂的思路。
她現在最關心的是,裴天辭到底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酒廠拿到手的?
至於他的感情花落誰家,她不關心,她的心現在真的猶如一片死灰,絕不會再當真了!
傅任苒連續喝了兩杯方助理送的咖啡之後,裴天辭終於散會回到了辦公室。
“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怎麼還跟以前一樣一點禮貌都沒有?”裴天辭一進門,就開始數落傅任苒,語氣淡淡的,沒有剛才在會議室裏那麼劍拔弩張,但卻深沉的令人捉摸不透。
傅任苒心底寒了寒,她之前怎麼會愛上這麼一個心機深沉的男人,他想玩死她,簡直太容易了!
她如何招架的住?傷了一次又一次。
“我酒廠的地你拿到了?”傅任苒雙眼緊盯著裴天辭,目光微涼,就算不是他的對手,但也不能輸的太寒酸。
裴天辭剛坐下,一聽傅任苒的問話,有一瞬的停頓,而後淡淡的嗯了一聲,“你知道了?”
傅任苒聽裴天辭親口承認,心裏那根緊繃的弦反而斷了,餘下的都是悲涼。
男人變起臉來,真是無人能及,早上那個溫柔多情的男人和此刻公事公辦的男人完全不是一個人。
“你怎麼拿到的?”傅任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他,她要多努力才能控製住自己的身體不顫抖!
裴天辭輕歎了一口氣,耐心的解釋,“酒廠雖然是你父親在管理,但卻是登記在你爺爺的名下,你父親去世的比你爺爺早,因此你爺爺去世之後,酒廠按遺產處理,是屬於你姑姑傅婉清的……”
剩下的話裴天辭沒有繼續說了,他看見傅任苒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好像無動於衷的樣子,可是蒼白的臉色泄露了她此時心裏的無法接受。
“所以,你在並購容美的時候,就已經讓我姑媽順便簽了賣酒廠的合同了?”傅任苒繼續問,一雙眸子滿是愕然。
“對。”
得到了答案,傅任苒立刻笑了起來,不得不說裴天辭心機之深沉,她簡直望塵莫及!
如果不是葉敘今天無意中提醒了一句,她家的酒廠就是被拆了,天盛的大樓蓋完了,她估計都不知道!
“我那天不在公司應該給你創造了絕好的機會吧?”傅任苒諷刺的笑道。
“確實如此,但是你應該知道,不過時間早晚的問題!”裴天辭聳聳肩膀,一副我不知道你在鬧什麼的樣子,
“為什麼瞞著我?”
裴天辭又歎了一口氣,“以你當時那麼抗拒我的態度,你不知道是最好的選擇!”
傅任苒聽著裴天辭仍舊溫和的語氣,心裏很難受,五味雜陳。
不過平平淡淡的寥寥數語,她就有一種自己在沒事找事幹的感覺,到底要什麼樣的事才能撕破他臉上這張溫柔的臉皮?
“你不覺得你很卑鄙嗎?”傅任苒有些氣惱,詢問的口氣帶著滿滿的鄙視。
裴天辭並不介意傅任苒傳遞出來深深的惡意,反而搖頭輕笑了下,一雙幽深的眸子閃了閃,歎道,“任苒,我給的價格很好,高於市場,你姑媽很高興,我憑本事拿的地,又不是空手套白狼,何來卑鄙?好像隻有你接受不了,可為什麼呢?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收地的是別人,不是我,你也許就能坦然接受了吧!”
裴天辭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收了笑,臉色沉了沉,話語裏字字珠璣,擲地有聲。
傅任苒聽完後,像是被戳到了心尖最柔軟的地方,一瞬間身上支撐的一股氣轟然倒塌。
“打擾了,我先走了!”傅任苒麵無表情的站起身,推開椅子利落的拉開門走出去。
傅任苒一路飛速的從23層下到22層,直奔傅婉清的辦公室。
“砰!”
辦公室的門被大力打開,發出的巨響驚的傅婉清全身一陣哆嗦,一抬頭見是傅任苒,頓時拍了拍胸口,緩過來一口氣。
還以為是哪個來砸場子的。
“任苒,你嚇死我了!誰欠你錢沒還嗎?”傅婉清白了一眼傅任苒,不禁埋怨了一聲。
傅任苒直接拉開椅子坐了下去,雙眼微眯,目光冷冷的看著傅婉清,想問的問題太多,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你把酒廠賣了為什麼不和我說?”傅任苒想了很久才開口問道。
裴天辭說的沒有錯,酒廠屬於傅婉清的,賣不賣傅婉清都是可以自己決定的,不需要經過她的同意,但是她最起碼有知情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