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凡可能也少根筋,沒聽出什麼不妥,笑的沒心沒肺的和傅任苒打招呼,“任苒姐,多年不見,越來越美了您,您沒在北城的這幾年,我姐都金盆洗手了!”
“就你貧嘴,快給任苒挑輛車!”寧靜好輕斥著吩咐道。
“好勒,我今晚有幸可以見識到任家大小姐的風采了!”寧宇凡語畢,便挑車去了。
寧靜好見傅任苒一下子刷白了臉色,心裏暗罵寧宇凡不懂事。
“這裏不是我的私人車庫,是宇凡和他朋友們的!”寧靜好解釋道。
傅任苒輕扯嘴角,給了寧靜好一個我沒事的笑容。
過了一會,傅任苒駕駛了一輛白色的超跑上路,剛開始速度快的和寧靜好的車子不相上下。
隻是沒過多久,傅任苒的車子漸漸的慢了下來。
以前她飆車都在200以上,並且享受速度的快感,那種風極速撞擊在車身的聲音多美妙。
可是現在,車速一上兩百,她的油門就踩不下去了。
她怕撞到人,哪怕撞到一隻狗,她都不願意。
原來,她不喜歡飆車了。
又要到什麼時候才可以對著自己的內心勇敢的說,我不喜歡裴天辭了?
傅任苒將車停在了寧靜好早已停好的車子旁邊。
停車的地方,類似於半山腰,可以俯瞰北城的夜景,萬家燈火,紙醉金迷。
傅任苒沒有來過這裏,應該是一塊剛開發的地方,除了公路,就是被推平的黃土。
“跟蝸牛一樣慢,看來真是年紀大了,膽子小了!”寧靜好雙手環胸,調侃了一句。
傅任苒下了車,寒風襲來,她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還戴上了帽子,哆哆嗦嗦的走到寧靜好的身邊,歎道,“好冷!”
寧靜好搖頭無奈的笑了起來,旋了個身,打開後備箱的門,問道,“喝什麼?白酒怎麼樣?”
傅任苒立刻點頭附議,“喝點白酒暖暖身子很有必要!”
傅任苒湊過去望了一看,驚訝的問道,“你賣酒呢?車裏放這麼多酒?”
“都是買來自己喝的!”寧靜好隨便拎了一瓶白酒,兩個杯子,徑直走到車前,一屁股坐上了車前蓋,擰開了瓶蓋,倒了兩杯酒。
抬頭遞了一杯給傅任苒,見她哆哆嗦嗦的,一副畏寒的小老太婆的樣子,寧靜好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些年都躲哪去了?”
傅任苒接過小酒杯,一口幹了,啊了一聲,渾身抖了抖,才答道,“南城,我母親的故鄉!”
寧靜好又添了添酒,沉吟一會,又問道,“你的事情我聽到了很多版本,多難聽的都有,當年到底出什麼事了,能讓你銷聲匿跡這麼多年!”
傅任苒側頭望了一眼寧靜好,不知道是因為太冷了,眼睛不扛凍,還是一杯白酒下肚,嗆著了?
她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她說過什麼秘密都舍得和寧靜好分享的,這些往事,她連傅修齊都沒告訴。
“六年前,我爸的公司快破產了,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給裴天辭下了藥,把我送到了他的床上,以此想要讓他娶我,幫助公司度過危機!”傅任苒斂下眉眼,說話的時候神色很黯然。
這件事就像是她心底深處的秘密,晦暗的見不得光,但是現在就這麼從自己的嘴裏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反倒覺得都過去了。
寧靜好又喝了一杯酒,望向遠方,輕笑道,“那不是皆大歡喜了?”
傅任苒笑著喝了一杯酒,“他不要我,放出話說不會幫我爸,還說……”
傅任苒停頓了一會,咬了咬唇,伸手拿過酒瓶子又添了杯酒,喝光了,才繼續說道,“還說我不如小姐!”
傅任苒嗬嗬一笑,笑出了眼淚。
寧靜好沒有說什麼,隻是拍了拍傅任苒的肩頭,安慰道,“天辭最恨被人算計,盛怒之下說了一些氣話,你還記了這麼多年啊?就算是這樣,你也沒必要就此失蹤了啊!”
寧靜好的話讓傅任苒的心裏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種時候,寧靜好不應該大罵裴天辭混蛋渣男嗎?怎麼還替他解釋上了呢?
難道,這些年寧靜好受裴天辭照顧良多,被他策反了?
傅任苒搖搖頭,並沒有太在意,而是繼續補充道,“他還告訴我,我不是我爸的親生女兒,我是個野孩子,根本不是什麼任家大小姐!”
“怎麼可能?”寧靜好不敢置信的反問道。
傅任苒側目望向寧靜好驚訝的眼神,就知道她的身世還沒有被傳來。
至於為什麼任長興沒有將她從任家除名,她一時也想不通。
難道,還惦記著二十年的養育之恩,打算要她回去再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