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每個女孩心中都有一個夢,盡管是虛無縹緲,卻能夠讓你酣暢淋漓的追尋一次。在那個過程中不知不覺的從一個傻丫頭變成一個精致的女人。得到了什麼亦是失去了許多。當時間悄無聲息的帶走無所畏懼敢愛敢恨的青春時,我們是否已經準備好了和過去說再見。

命運從某一刻起已經注定,沒有告訴你,在你不能察覺的時也就無力抗拒。

六歲那年,林子妍隨家人去看望遠方的親戚,那是她第一次坐火車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蘇柏楊。

傍晚的陽光已經沒有了中午的放肆,靜靜的照在小巧而整潔的四合院中。主人顯然知道客人的的到訪,正動員全家張羅著的晚餐。最先迎過來的老人在模樣上與自家奶奶有幾分相似,子妍心想,這應該是奶奶先前和我說過的姨奶奶。

顯然,老人家很珍惜彼此之間難得的相聚,熟絡的拉著手互相了解對方的近況,依次介紹各自的家庭成員。

奶奶問道:聽說你的孫兒長得乖巧,成績又拔尖。

姨奶奶笑著答道:嗬嗬,可不是嘛,這是福氣啊。

這時,屋裏傳來一陣手風琴的聲音。姨奶奶說:是孫兒在練琴,那孩子怕羞。

林子妍一聽樂了,原來男孩子也會怕羞。跑到窗前踮腳使勁往裏瞅。隔著紗窗看到一個十五六歲少年朦朧的背影。

他站在床邊,修長的手指落在鍵盤上。安靜的房間裏隻有好聽的琴聲流淌,可以看見,窗台上一君子蘭努力向上生長著。黃昏在他白襯衣上打出一道好看的斜影。

當林子妍厚著臉皮去敲他的門被拒絕後仍不依不饒的想往裏闖時,當柏楊皺著眉頭不耐煩的開門瞪著她時,當她再次胡攪蠻纏要試一試他的寶貝手風琴時,或許一切從這裏開始了。

少年的臭臉讓林子妍哭得稀裏嘩啦,長輩跑過來抱走了她,一邊哄她一邊告訴她不可以任性,別人的東西不要亂碰,卻誰也沒有告訴她,若是以後再相見,千萬不可以去愛。

小孩從來不會為了一件傷心太久,吃過飯,林子妍就像跟屁蟲一樣黏在了哥哥身後,前一秒還恨的咬牙切齒的敵人瞬間因為帶著她出門溜達了一圈,采了幾朵不知名的野花胡亂的插在了她的羊角辮上而成為了她心中的英雄。

第二天,林子妍便死皮賴臉的跟著新認識的哥哥往後麵的小山坡和他的朋友們彙合去了,後來,子妍又回去過,那片區因為拆遷都變了,那座小山坡卻保留了下來,被建設成了一個小型的休閑公園。但山坡卻不如從前那麼高了。

那是,子妍對眼前哥哥的印象是長得真漂亮,睫毛比她的洋娃娃都長。子妍喜歡看美少女戰士的動畫片,總覺得蘇柏楊與地場衛像極了,一跟在他身後就忙著叫:變身,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恨不得跳到天上去,讓全世界都聽到。每次,蘇柏楊總是回過頭來用疑惑又好笑的目光看著她。

十幾歲的男孩子們喜歡拿著樹棍把自己裝成戰士比武,蘇柏楊從不參與,隻是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自個兒傻樂。倒是林子妍不知天高地厚的拿起地上的樹棍就參加到戰鬥中。許是大家都讓著她,或是被她鬼哭狼嚎的叫聲嚇住了,每次她都能扛著武器得勝歸隊。蘇柏楊總是能在晚餐開始時準時把林子妍拎回去,欣賞著她爸媽不顧她苦苦哀求和肚子強烈抗議狀態下堅持讓她先處理完個人衛生再吃飯的原則,坐在豐盛的飯菜前朝她做鬼臉。

有時候,蘇柏楊喜歡站在小山坡的頂端好一會兒不說話,後山上有許多種不知名的野花,子妍喜歡收集大把大把的花和雜草然後拿給他,有時會裝滿整個口袋,回到家又是一身的泥和草,口袋裏還能調出混雜在野花野草中的小蟲子。

後山上有一片小花海,白的,紫的,被保護得很好。蘇柏楊從不讓林子妍去采,他說長輩們說過那種花弄到身上會起小疹子。

林子妍後來回想起這些,才知道了那一小片不能碰的花是風信子,代表著不敢表露的愛和永遠的懷念。

一星期後,子妍隨家人返程,上車前,兩位老人最是依依不舍,約好了下次在相見,可誰也不知道往後自己的身子是否還和今日一樣硬朗。蘇柏楊羞澀的站在他爸媽身後朝林子妍揮手,林子妍也笑著揮揮手,那時的她隻是一個小孩子對相處幾天的玩伴的揮手再見,對美好假期的揮手再見。

回家途中,奶奶和爸爸媽媽談起了家常,子妍躺在媽媽懷中伴著火車隆隆聲昏昏欲睡,朦朧中聽到奶奶說其他可憐的身世,小時候被遺棄在白楊樹旁邊,所以取名柏楊。幸好有姨奶奶和大伯父收養了他。年少無知的子妍並不知道什麼是收養,總覺得所有人理所應當得和她一樣幸福。

夢中,又回到了四合院,回到了小山坡,回到了帶著他手指餘溫的手風琴和他開心時微微上揚的嘴角。

------題外話------

你是否已經看煩了白癡的劇情,

這是一本與眾不同的淒美故事

執手相望是否最終能抵過現實。

堅持過後幸福究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