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楊周末約子妍一起去爬山。子妍在房間搗鼓了好一會兒,發現自己除了校服還是校服,林媽媽在外麵叫了子妍好幾遍,子妍一邊應著,一邊拿著一套好不容易找到的運動裝換上,出門前看著自己短的不能再短的學生頭無奈的歎了口氣。

出門時發現柏楊還帶來了一個看上去比他小點兒的學弟。

那個男孩一見到子妍就問她還記不記的小時候一起打架的事情。邊說邊樂,完全不顧旁邊子妍的臉色。

子妍擺著臭臉望了望柏楊,柏楊笑笑說:這是陸峰,死黨兼老鄉。

子妍經常懷疑他是否沒有童年,否則童年那麼長怎麼偏偏記住了這樣一件小事。

陸峰的回答是子妍是唯一一個小時候會和他們整天打架的女生。

他們習慣一口氣爬上山頂,然後衝著山腳大聲叫喊。柏楊發泄著心中對高考失利的不滿。在晚上,登上山頂,可以把整個城市的夜色盡收眼底。

陸峰經常問子妍為什麼對柏楊叫哥哥而對他卻一直直呼其名。子妍會仰著頭認真的回答他因為她喜歡柏楊哥哥。每次柏楊笑著搖搖頭。

有次,他們坐在山頂上暢談各自的理想,柏楊說他想當攝影師,這樣可以拍下世界各地的風景給他們看,於是,子妍的理想也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想要成為他鏡頭下美麗的model。

陸峰一聽馬上懷疑的打量著子妍離前凸後翹很大差距的身材。調笑著說:你如果當model估計要買很多高跟鞋。

子妍不解的問:為什麼。

他說:因為高跟鞋的跟那麼細,會被你壓斷的。說完給柏楊遞眼色,笑著跑了。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子妍。

林媽媽有次過生日,蘇柏楊和陸峰相約到子妍家蹭飯吃。林媽媽燒得一手好菜。晚飯後,林媽媽坐在鋼琴旁彈起她們那個時代經典的曲子,林爸爸附和著唱上幾句。柏楊和陸峰恰到時機開始奉承林媽媽,誇誇她的手藝,稱讚稱讚她保養得當的身材與麵容。林媽媽的臉上樂開了花,事實證明這招在林媽媽出非常受用,下次他們再來,飯菜就更豐富更美味了。

晚飯後刷碗的責任理所當然的落到了子妍頭上,一邊刷碗一邊聽到客廳其樂融融的笑聲,會想也許柏楊和陸峰真的是媽媽失散多年的親兒子。

柏楊也許也受不了陸峰的油嘴滑舌,含笑著走進廚房來幫子妍的忙,陸峰仍然在客廳一邊喝著林媽媽為他鮮榨的果汁一邊繼續討好她。

子妍無奈的聳了聳肩,指著水槽中的碗。

柏楊說:我來吧。

說罷要子妍洗淨了手。洗碗時,柏楊的衣袖掉了下來,子妍便上前低頭輕輕的為柏楊卷上了袖子後又退到一邊,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浸在白色的泡沫中。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客廳無聊的談話,多半是陸峰誇林媽媽的手藝勝過他所到過的任何一家餐廳的大廚,或者是看著林媽媽年輕時後的照片大聲稱讚絕對可媲美香港小姐。聽到這些話,子妍都會和柏楊相視之後捧腹大笑。

過了一會兒,聽到陸峰陰陽怪氣的對林媽媽說子妍雖然現在不是美女,但是有著如此優良基因的她將來一定會是。林媽媽馬上找到了同感一邊不停說對一邊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望向廚房,子妍一想到背後懷疑的眼神越加肯定自己應該是撿來的娃兒。還好林爸爸恰到時宜的輕咳,結束這場荒謬的討論。

日子悠悠的過著,不急也不緩。柏楊順利的大學畢業考上了心儀大學的研究生,準備前往另一個城市完成他的理想。

子妍也很爭氣的考上了重點高中。成績出來那天,子妍媽媽看了子妍一眼,問子妍爸是否準考證號輸入錯誤。盡管遭來了子妍和爸爸一致的白眼她還是親自打電話又問了一遍。再三確認之後終於高興的抱著子妍使勁親了一口匆匆甩下一句“原來真是我女兒。”又忙著跑著拿起電話向子妍的三姑六婆報喜去了。

子妍和爸爸說自己也不算很努力,隻是考試前一個月的某天下午,突然感覺考題其實很容易,以前經常出錯或者記不住的知識點像被洗腦一樣清晰明朗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林爸爸不會像林媽媽一樣過於激動,吸了一根煙後告訴子妍,根據物理學定理,這應該是量變到了一定程度發生質變的結果。

林媽媽動作也真是快,不一會兒柏楊就特地打電話來恭喜子妍,希望她再接再厲,能夠考上一個好大學開闊眼界。

晚上,陸峰也打來電話祝賀子妍,但他說明天一早要子妍趕緊回老家祖墳上磕頭還願,說不定還能看到祖墳冒的青煙呢。氣得子妍差點扔掉電話。

柏楊大學畢業時,恰逢子妍的生日,陸峰叫上子妍和柏楊一起吃飯。許願時,子妍說希望22歲時能夠穿上婚紗美美的和自己喜歡的人牽手。陸峰聽了不斷調侃著讓子妍記得提前預定好特大號。

子妍對陸峰這種時不時的打擊已經不以為然,白了他一眼低著頭看著蠟燭熄滅冒出的煙想著天上的神仙會不會收到她的願望。柏楊一直笑著,然後輕輕地問子妍為什麼是22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