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生活

沒有變化的生活,就像織布機上的經緯,一匹一匹的歲月都織出來了,而花色卻是一個樣子的單調。——達爾文晚年生活世界名人成功之路達爾文對子女作科學觀察

達爾文把他的子女當成了科學觀察的對象,一出生就開始詳細地觀察和記錄他們的一舉一動,從中搜集證據用來證明人類的情感與動物並無本質區別,必定是經過進化而來,而不是上帝創造的。

1839年1月,30歲的達爾文與大他一歲的表姐愛瑪結婚。結婚當年年底,達爾文夫婦有了第一個兒子。此後一直到愛瑪48歲,他們共生下了十個子女。其中有三個夭折:二女兒瑪麗僅活了三個星期,小兒子查爾斯在兩歲時死於猩紅熱,大女兒安妮在10歲時死於肺結核。

在達爾文的時代,兒童夭折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在當時的英國,大約五分之一的嬰兒沒能活到一歲。即使是11歲至15歲的兒童,死亡率也高達千分之五。

猩紅熱在當時對兒童是一種能夠致命的常見傳染病,達爾文的朋友、後來被稱為“達爾文的鬥犬”的托馬斯·赫胥黎也有一個兒子3歲時死於猩紅熱。

至於肺結核,在當時更是醫院不予收治的可怕的不治之症,在死亡原因中排在第一位。

盡管近親結婚是不科學的,但客觀地看待達爾文當時的情況卻是這樣的:既沒有給達爾文的子女帶來更高的夭折率,也沒有影響到他們的身心健康。

沒有夭折的兩個女兒和五個兒子都很長壽,平均年齡達到80歲。

大兒子是銀行家,二兒子是數學家、劍橋大學教授,三兒子是植物學家、劍橋大學教授,四兒子是工程師、皇家地理學會會長,五兒子是科學儀器設計者、劍橋市長和皇家學會會員,可謂個個學有所成。這一客觀現象,也許是整個自然界並不多見的特例吧!

在達爾文看來,孩子的夭折也是一個自然事件,並非上帝的安排。他相信,醫學也許有一天會發現疾病的自然因素和治療方法,但是宗教對此毫無用處。

達爾文的妻子埃瑪是個虔誠的基督徒,麵對孩子的死亡,特別是她和達爾文最寵愛的大女兒安妮死亡,她和當時的多數人一樣,從宗教信仰中尋找安慰,希望安妮能上天堂,等自己死後與她在天堂上再見。

但是,埃瑪無法明白上帝把安妮從她身邊奪走的目的何在。她珍藏了安妮的一些遺物,放在一個書箱中。它們至今還在達爾文後人的手中。

達爾文學生時代銅像達爾文此前已向埃瑪明確表示過,雖然他曾經是劍橋神學院的學生,但是他不相信基督教。他仔細推敲過基督教的教義,發現沒有證據和理由能夠讓他接受基督教。

達爾文雖然不相信基督教,但他還是堅持和埃瑪、子女們一起上教堂參加禮拜儀式。在安妮死後,達爾文徹底地告別了基督教,不再參加禮拜儀式。

每到星期天,達爾文把家人送到教堂,自己則留在外麵等他們。安慰他的,隻有安妮留下的美好回憶。在安妮死後一周,他寫下了一篇安妮回憶錄。

安妮究竟得了什麼病,當時並無明確的記載,其死因也隻簡單地寫著“發燒”。但是從其發病過程和症狀看,現在一般認為安妮得的是肺結核。在當時,沒有任何藥物可以真正治療肺結核。

實際上,當時對絕大部分疾病都沒有真正有效的藥物,流行的藥物大多含汞、砷等重金屬,或者是鴉片之類的毒品,不僅不能治病,反而能對身體造成進一步的傷害。

在安妮患病後,達爾文根據一位名醫的建議,每天對安妮進行“水療”,例如用濕布包裹患者全身,猛烈揉搓五分鍾。

在家中治療無效後,達爾文把安妮送到了那位名醫的療養院,在其指導下進行水療。

孩子是父母能夠得到的最好禮物,而孩子的夭折也給父母帶來了最大的痛苦。

一個月後,安妮就死在了那裏。在安妮生命的最後幾天,達爾文日夜陪伴在她身邊,每天寫信向因懷孕留在家中的埃瑪彙報情況,留下了詳細的記錄,讀之令人心酸。

安妮死於1851年。當時醫學界對肺結核的病因一無所知,有的認為是消化不良引起的,有的認為它是一種遺傳病,這讓經常患病的達爾文更感到內疚。肺結核也是達爾文時代的人們所難以想象的。

事實上,當時整個醫學界對傳染病的病因都一無所知。26年後,德國醫生科赫發現炭疽杆菌,首次證明傳染病是病菌引起的。直至1944年鏈黴素的出現,才有了真正能夠治愈結核病的藥物。

達爾文遠航考察回來後,過著一種獨立的科學家的生活。能夠單獨在家裏工作,這在維多利亞女王時代的英國,僅極少數人有幸得以過這種生活。

達爾文鍾愛妻女,但把她們當小孩子一樣看待,碗櫥和其它存儲處的鑰匙都鎖在抽屜裏,達爾文拿著抽屜的鑰匙,埃瑪每次要開抽屜都得向他要鑰匙。

達爾文把婚後的家變成了一個實驗室,他在唐恩莊園的花園中做實驗,並盡一切可能觀察當地的動物區,連貓和狗成了他家庭的一部分。

1839年至1856年間,這個家庭中一直有學齡以下的兒童。他們是達爾文自己的孩子,自然也就成為他進行科學觀察的最好對象了。坦然麵對生命結束

1881年7月,達爾文從烏爾蘇奧捷爾回來後,給華萊士寫信說:

我不能散步,我很累,即使觀賞風景也是如此,我也不知該如何用剩餘的時間。我想,我祝所有的人都美滿幸福,雖然生活對我來說已變得很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