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心下一慌,她曾想五彩雀是被毒死了,而且身上也染上了毒,一碰便傳到了自己手上。
當下來不及細想許多,收針,反手,“啪”!
她染了毒的手掌郝然扣在了白詩詩的手腕上,反手一轉,掌心朝上,真氣就此在虛空中消散殆盡。
“你!”白詩詩眼看著素白隨意地抓住自己的手,打斷了真氣,她頓覺胸口堵得慌,恨不得將素白當場打死。
素白抓住她的手腕還不算完,幹脆地將帶毒的五彩雀擺在白詩詩真氣流散的手心裏:“小姐,這五彩雀有毒,怕是被人給毒死的。”
她說話如此淡定,可被交付毒物的白詩詩卻再也無法淡定了!
白詩詩驚恐地尖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掙脫素白的手,狠狠將手中的五彩雀甩飛出去!
素白這才發現地上有棍子和帕子,那付雙折騰五彩雀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想必沒有染上毒,是自己太大意了。
她眸色一沉,當下甩出用細線綁著的繡花針,筆直地插入五彩雀的身體采毒,不到紮眼之間,她已經收回了針,不管白詩詩在瞎嚷嚷什麼,在白詩詩反應過來之前,她的身影早已翩然消失,縱使白詩詩把房間掀了也找不出她來。
陣陣淩厲的辱罵聲從房中溢出,素白出了房間,立即轉身走到角落陰影處,抬手封了自己的穴道。
小手在發梢起落,抽下束發的紅繩飛快束住手腕,指間探出一根銀針,頃刻在手心戳了數個小孔。
血點發黑,她運氣沿著手腕發力一震,毒血被排散出來,接著再換另一隻手……
若不是她反應夠快,這毒血的蔓延速度頃刻竟會攻心奪命,極其狠毒。
別說那五彩雀了,就算是武功高強的人遇到那毒恐怕也是觸之即死,這白家究竟惹了什麼人,竟對一隻寵物下如此毒手?
“來人!給我找大夫來!不、給我叫二小姐來!!”白詩詩大聲嚷嚷,她中的毒不算太深並立即封住自己穴道,卻也不比素白好到哪裏。
素白收起銀針,雙手的毒素已然排盡,卻染了一雙手的汙血黑漆漆的,看起來十分可怖。
她撕破布衣,布緞一頭叼在嘴裏,單手給自己包紮。
這時她才見到付雙抱著貓兒匆匆忙忙地跑回白詩詩閨房,尖叫聲再次刺耳傳來。
“小姐!您這手是怎麼回事?小姐,欸,小姐?!”
素白聽見付雙大叫的聲音,垂眸看著自己的手,真是好霸道的毒素,不過碰一下而已,她已經感覺到了呼吸局促全身疼痛,若不是處理及時,她的手早就廢了。
那麼現在要不要廢了白詩詩呢?
她再次抬眸時,眼底一片生冷,深邃的黑瞳中一點光暈悄然散開。
要殺白詩詩易如反掌,隻要她攔下那些求救的侍女,以白詩詩的本事不出半日時間必死無疑。
若是不殺她,那待白詩詩醒來自己很可能會遭受更惡毒的懲罰。
白詩詩對她早有殺心,據身體的記憶,原主傻裏傻氣,做事粗手粗腳,不過是在斟茶時滾燙的熱茶灑在了白詩詩腿上,遭到了白詩詩的毒打和軟禁,自那以後原主似乎做什麼都不對,接二連三地遭到白詩詩的泄憤,以至於後來兩個小侍女殺死原主,估計也是白詩詩的主意。
不需要多想,素白不打算幫她找大夫,但也不會出手殺她,畢竟自己這身傷得也不輕。
剛邁出腳,忽然她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硬邦邦的,她抬起腳,竟是一顆鑲著玉珠的流蘇腰佩。
這好像是方才白詩詩掙紮的時候不小心扯掉的,她拾起來細細一看,那玉佩中心的珠子不過眼球大小,卻是通體火紅,珠子內若火雲流轉,湧動不息!
素白正出神地看著珠子,忽聽到一聲驚歎聲在屋頂響起——“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