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回到白詩詩房內,闔上大門。
房內一片死氣沉沉,再沒有平日裏的喧囂吵嚷。
素白走到床邊,床上的女子正坐運功,從口中溢出的毒血落在她冰藍色的緞子上,一片片像盛開的黑色彼岸花。
她的眼瞼變成了青紫色,整個人看起來幾位憔悴,連睜開眼的力氣都被剝奪了。
聽到房中的動靜,白詩詩用盡全身力氣才說道:“她……她來……了……來了麼。”
這女人是快撐不住了,素白站在她麵前。
沒有憐憫,她隻是在看,這白詩詩生活的白府不缺衣不缺食,讓他們過著無憂的生活,但仔細一看,白詩詩倒也不完全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小姐,她有練家子的氣息,像是常年練武廝殺的人。
莫非是白詩詩將外頭的人招惹來的?
今後自己若是還在白府生活而不易主,會不會這種事情還將接二連三?
“沒來。”素白清亮的嗓音響起時,白詩詩全身抖了一抖。
“你?”那聲音簡直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她一定恨不得將素白抽筋扒皮了。
素白笑了笑:“五小姐,是素白有什麼不好?素白可以救你。”
白詩詩咬住下唇,聲音開始變得含糊,胸腔裏憋了一口毒血,眼看著就要到極限了,她問:“你想……做……什麼?”
素白道:“我救你,但從今天起,在你要動我之前可要想清楚了。”
她不說後果,那是因為沒有必要,這裏沒有人會來看見她做了什麼,也不會有人阻止她打斷她,足夠,讓她將巫國代代相傳的禁忌秘術念完。
“我、不用、你治!滾!”白詩詩咬字喊道。
話音未落,“哇”的一口鮮血卻先噴湧而出。
“你記住我的話便是,要不要治你,由我說的算。”素白不與她多說,能救她已經很給麵子了。
她在白詩詩房內翻了翻,找出一支幹淨的繡花針來,照著白詩詩的天靈蓋便是戳戳戳……
外頭的打鬥貌似聽不見什麼兵刃交接的聲音,這麼多人,若不是已經將那鬧事的邪派捉了,那便是被人家給收拾了。
素白不願往壞的方麵去想,因為貌似那幫邪派想要得到的東西此時正在她懷裏呢。
素白極富技巧地在白詩詩身上施針,接著便開始放毒血,她取下白詩詩頭上的簪子,直接在她的手腕劃了一下,頃刻血流如注。
白詩詩恐慌極了,這女人哪裏是在救她,分明就是在殺她!
然而她現在動憚不得了,素白上來第一件事就是點她的穴,如今自己沒有力氣抵抗,哪怕是定點內力的點穴她也無法解開。
可恨!
此時的素白冷汗溢出額頭,她唇齒微動,邊念著古老的秘語,邊冷眼看著白詩詩放血。
本以為素白會放血直到她死亡的,白詩詩拚命的想要掙紮,有點力氣便辱罵,但都無濟於事。
不到半柱香時間,黑血被放光了,漸漸湧出了新鮮的鮮紅的血液,白詩詩已經昏迷了過去,她估計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血被放到了這個程度後,隨著素白念完秘語,她的手腕便自行愈合了。
很好,即使靈魂得到了重生,有些祖傳的東西還是可以使用的。
素白心裏正愉悅,忽然,大門被人狠狠撞開了,絲毫不給她喘氣的機會。
“你就是白五小姐?!”一行人見她穿著一襲白衣,當即便衝了上來。
素白望著他們身上的黑色緊身衣,當即心道不好,可這時候推昏迷不醒的白詩詩出去也不頂用啊。
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