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湘的胳膊脫臼了,她已是為保命盡快離開慕容錦的身邊,可那一臉冷毅高傲的男人卻彎起了嘲諷的微笑。
明明漂亮得令人移不開視線,為什麼偏是這樣的一個人,如此的冷血無情,殺盡天下搶掠財寶。
素白聽著慘叫聲如夢初醒,她眼前的男人可不是什麼山野小混混,是徹徹底底的魔頭,殺人嗜血,是來取他們性命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竟跟這種人作了對,若有個早知道,她是絕不會冒這個風險的。
誰能料想這人強到如此離譜,竟連白家修為絕對不低的白二小姐都不是對手。
但是……這樣的一個人,會不會知道得更多?
眼看著那慕容錦朝白湘走去,一副要殺人滅口的樣子,素白忍者脖子的疼痛,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你到底要這東西做什麼?你要想要,何必當真殺人?”
慕容錦折扇一葉一葉地打開了,扇邊對準了素白的手指頭:“拿離火是附帶的條件,本座想做的,無非是聽她的話,給白五小姐一點教訓。還有,本座最討厭髒的東西。”
髒?
這詞竟是形容她的?
白湘卻是咬牙切齒憤恨不已,她勉強地撐著身體:“你說教訓?到底是誰讓你這樣做的?我白府與輕魔教無冤無仇,你為何殺我白府中人?!”
慕容錦懶得回答,但他的笑容幾乎代表了一切,那真是極其溫柔寵溺的笑容,沒有半點殺氣,溫柔得像一隻柔軟的兔子。
白湘武功不及便逞口舌之辯,對慕容錦道:“詩詩妹妹平日不常外出,怎會惹了你的人呢,這不可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慕容錦不答,漠然之間,教徒們都紛紛回到了這裏,能拿的珠寶大大小小裹了數十包。
白湘又道:“你莫非真的要殺了我們?”
“嗯哼。”慕容錦冷哼,這院子被孤立起來了,雖沒想過白湘會出現在這裏,但如今兩位小姐都是插翅難飛,他一點都不擔心她們能逃。
“又是那女人的意思?”白湘銀牙一咬,嗓音中已從恐懼變成了有幾分怨怒。
素白知道白湘其實是在怕死,她自己又何嚐不怕。
可慕容錦聽到白湘的話時緩緩地側過身來,高挑狻猊的身形躍然入目,他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揚:“殺。”
白湘心中泠然一寒:“慕容錦!”
“不想死麼?”慕容錦長腿邁開,兩步到了她的麵前,捏起白湘漂亮的鵝蛋臉道,“求本座,本座可以饒你不死。”
白湘像定了身似的,呆愣地看著他動也不動。
卻不是因為他的話讓人憤怒,又或是他的殺伐讓人恐懼,而是……他真的好俊,美得不似凡人!
素白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又張狂又惡毒的男人,若硬要說的話,巫月寒算得上一個,而眼前這個人狂得無人能比,他有資本!
白湘若是死了,她素白也必然活不成,可她不能死,家仇國恨沒報,她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將性命賠進去?!
白湘用力地撇開他的手,紅唇顫抖,她是不會求饒的那種人,讓她求慕容錦,那還不如殺了她:“你動手吧!”
白湘也是習武好手,武功不低,能跟慕容錦交上幾招。
素白隻覺得全身都疼,無暇去看兩人武鬥,打鬥的聲音在耳中也越來越淡薄。
她集中身體的一切力量,用身體回憶自己曾經有過的功法。
卻不知何時,男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突然扣住她的喉嚨!
素白被打斷了真氣,她卻不及躲避,站在這等人物的麵前,她無所謂恐懼。
這個男人很危險。
要逃,要離這個人遠遠的。
素白心中叨念,落在脖子上的冰涼的手倏然一緊。
就在男人要將她掐死的時候,忽然!
素白徒然合上雙眸,再睜眼時,眼底一片茫然血紅。
慕容錦顯然也察覺到了這突如其來的殺氣,可就在那瞬間,一條電光“嗖”地朝他心口射來。
他分明眼疾手快地出手阻擋,可那道犀利的光卻穿過透他的手心,筆直地沒入他的心髒位置!快得連他都沒來得及反應!
那根針似乎完全紮進了他的身體後,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你做了什麼?”男人聲音狠厲生冷,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了半點笑容,淩厲得讓人不敢靠近。
十數年來,除了師父外再沒有人能給他造成半點傷害,這女人卻一擊即中,在也想在他心口開個窟窿?
慕容錦眼中的不是驚慌,而是純粹的憤怒。
她徹底激怒他了。
素白呆呆地看著慕容錦的胸,為什麼……沒有反應?
顧不了那麼多了,逃!
素白猛地轉身,然而她還沒蹭出兩步,劇痛便落在了她的右腿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