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常說,希望我到索爾本去講課,因此我這麼決定不會違背你的意願,而且我願意努力把你沒做完的工作幹好。有時候我似乎覺得這樣我會比較容易活下去,但有時我又覺得承擔這項工作簡直是發瘋!

5月22日,她在日記上寫道:

我開始在實驗室裏整天整天地幹著,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因為在實驗室裏我會覺得比任何地方都好受一點。我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能使我高興,或許科學研究可以,不,還是不能,因為如果我取得了成就,而你不能知道,我一想到這就又受不了啦。

夏天來了。灼熱的陽光將逐漸把春天凝聚的悲痛曬融和蒸發。

親戚們都已經要離開巴黎了,在姐姐布羅尼婭臨走之前,姐妹倆在一起的最後的幾天內。有一天居裏夫人把布羅尼婭帶到自己的臥室去,雖然是炎熱的夏季,但是屋子裏卻生了很旺的火,居裏夫人鎖上了房門,布羅尼婭下了一大跳,她驚訝地看著居裏夫人的臉,她的臉比以前還要蒼白,絲毫沒有一點血色。居裏夫人一言不發,在櫃子裏拿出一個袋子,然後再火爐旁邊坐了下來。

居裏夫人看著布羅尼婭,緩緩地解開了繩子,火光照亮著她那顫抖的雙手,從袋子裏麵拿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小布包,布羅尼婭幾乎要尖叫起來了:包裹裏麵是皮埃爾的衣服,衣服上都是幹了的泥和黑了血的襯衫,這些都是皮埃爾出意外的時候所穿著的衣服,居裏夫人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

居裏夫人拿起一把剪刀,開始去剪那些髒了的衣服,然後把他們一塊一塊地扔到火裏,慢慢地冒煙了,火光亮起來了,知道消失不見了,這個時候,居裏夫人突然停止了,止不住的流水讓她的眼睛變得模糊了起來,那還沒有燒掉的衣服的一角留下了她的眼淚。

居裏夫人呆呆地凝望著那些已經腐壞掉的衣服的剩餘的部分,用手不停地撫摸著它們。布羅尼婭從居裏夫人的手中搶走了皮埃爾的衣服,一片一片地剪碎,然後扔到火裏。

這間事情終於做完了,居裏夫人和布羅尼婭都沒有說話,直到最後居裏夫人才說:我不忍心叫一些不關心的人來碰這些東西,現在無論如何我都要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無論遇到任何的困難。

居裏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情不自禁地痛哭了起來,她和她的姐姐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居裏夫人開始在皮埃爾離開她以後,第一次勇敢地挺立起來。此後,她不僅戰勝了刻骨銘心的痛苦,還取得了再次的輝煌。

擔負養育子女的重任

居裏夫人不但在科學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就在教育子女方麵也取得了極大的成功。她的大女兒也獲得諾貝爾獎,她的小女兒則成為了一個作家。

居裏夫人有兩個女兒:伊倫娜·居裏和艾芙·居裏,她對兩個女兒的家教觀念是:天賦不可造就,卻能發掘。早在女兒牙牙學語時,居裏夫人就開始對她倆進行了探索性的發掘。

居裏夫人在她的女兒還不到一歲的時候,就讓她們進行“幼兒智力體操”的訓練。讓孩子廣泛地接觸陌生人,到外界去看動物,看植物,看藍天白雲,到水中去戲水。

在孩子長大以後,居裏夫人又叫她們開始一種帶有藝術色彩的“智力體操”的訓練。教育孩子唱兒歌,講童話。在孩子再大一些的時候,就開始對孩子進行智力訓練和手工製作的教育。如數的訓練,字畫的識別,彈琴,作畫,泥塑。

女兒們剛上小學,居裏夫人便讓她倆每天放學後在家裏進行一小時智力活動,以便進一步發掘其天賦。當她們進入賽維尼埃中學後,居裏夫人讓女兒每天再補一節“特殊教育課”,在索爾本的實驗室裏,由讓·佩韓為伊倫娜和艾芙教化學,保羅·朗之萬教數學,沙瓦納夫人教文學和曆史,雕塑家馬格魯教雕塑和繪畫,穆勒教授教四門外語和自然科學,而每星期四下午在巴黎市理化學校裏,由居裏夫人教女兒物理學。

經過兩年“特殊教育課”的觀察鑒別後,她發現,大女兒伊倫娜性格文靜、樸實、專注和自然,著迷於物理和化學,明確自己的使命是要當科學家並研究鐳,這些正是科學家所具備的素質;小女兒艾芙心靈跳躍、充滿夢幻、情緒多變,居裏夫人先培養她學醫,再引導她研究鐳,又激勵她從事自然科學,可她對科學不感興趣,艾芙的天賦是文藝。

居裏夫人每一天都要抽出時間與孩子散步,在散步的時候,就給孩子講有關動物和植物的知識。她教育孩子都是力求從實物開始,且每天更新,以提高孩子的興趣。在對孩子進行智力訓練的同時,她還對孩子進行了品德方麵的訓練。培養孩子節儉樸實的品德。她對自己的女兒生活嚴加管束,要求她們“儉以養誌”。

居裏夫人教育女兒:“貧困固然不便,但過富也不一定是好事。必須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謀求生活”。她還培養自己的女兒要勇敢,堅強,樂觀,克服困難的品格,她常與女兒共勉;“我們必須要有恒心,尤其是要有自信心。”她還培養孩子不空想,重實際的作風,她常告戒自己的兩個女兒:“我們不要虛度自己的一生。”

居裏夫人常常對世間上某些教育子女的方式有著很大的不滿,那些教育方式不僅僅是存在於下層社會裏,就是在教育程度頗高的家庭中也是常見的現象。對作為一個科學家的居裏夫人而言,那種教育方式,實在是太愚蠢而可笑了。

晚春的某一天,在蘇鎮附近下起了一場傾盆大雨,雷鳴和閃光大作。剛剛滿10歲的伊蓮嚇得躲進被窩裏。瑪麗見了這種情形,立刻走上前去就把伊蓮蓋著的被子拉開。

“媽媽,我害怕!”伊倫娜馬上鑽到母親的懷抱裏。

“這樣不行!”居裏夫人說,她強迫伊蓮自己坐在椅子上。

居裏夫人看著臉色蒼白、坐著發抖的伊倫娜,用簡明容易的話耐心地給她解釋打雷的原因。

“可是,雷要是打在這房子上應該怎麼辦呢?”

“不會的,這房子有避雷針。”

“假如,假如打在附近的房子上,就會起火吧?”

“不,磚造的房子是不會燒起來的。”

“我討厭這種閃光。”伊蓮說著。

居裏夫人站起來,把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這樣就看不見閃光了。”

“那麼,媽媽,打雷的聲音不是那些魔鬼的聲音嗎?”

“媽媽不是已經告訴過你,那是電的作用。你所說的所謂魔鬼生氣怒吼,那是一些愚蠢的人們的想法。”

“那麼,雷會搶人家的小孩子是假的嗎?”

“那都是騙人的話,雷是不會搶人家小孩子的。”從一開始半信半疑的伊蓮似乎漸漸消除了對閃電、雷鳴的恐懼心理。

“我以為遇到打雷的時候,大家急著跑進房裏去是怕被雷給搶走。”

“打雷的時候在外邊是有危險的,尤其是高樹底下更加的危險。不過,隻要呆在這種有避雷針的房子裏便絕對安全的,懂嗎?”

“媽,我懂了。”從此以後,伊倫娜把害怕打雷的心理完全消除了。

居裏夫人特別討厭大家談論鬼故事,那些故事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無稽之談。假使遇到家裏附近的人在孩子們麵前談鬼,她會毫不客氣地當麵去糾正人家,所有關於鬼怪的讀物她都給撕毀,不準孩子們看。

伊倫娜和艾芙也和別的孩子一樣,不喜歡在晚上的時候到黑暗處去,更不願意一個人單獨睡覺。

“不必害怕的。”居裏夫人總會一直去給孩子們說明沒有鬼怪存在的道理,所以,不久之後孩子們便不再害怕一個人獨自睡在二樓的臥室裏,而且到了晚上也敢獨自外出了。後來,伊倫娜竟然敢獨自坐火車到遠處的親戚家裏去了。

居裏夫人對孩子們不但注意精神方麵的教育,在對身體方麵的鍛煉也是頗費苦心的。她利用院子裏的大樹給她們造秋千和跳躍的環,還讓她們活潑地玩耍,等她們稍微長大之後,便把她們送進健身學校去鍛煉身體。

每個星期日的下午是伊倫娜和艾芙最愉快的時間。

“媽媽,輪胎的氣打足了。”

“好,咱們走吧。”

於是,母女三人就騎著三部腳蹬車到郊外去遊玩。艾芙惟恐落在媽媽和姐姐後頭,便使勁地踏著。微風輕拂著出汗的額角。到了郊外,她們有時采野花,有時脫了鞋走進河的淺水裏玩。

在明媚的陽光下,坐在綠草上和兩個女兒吃點心。這該有多麼快活呀!晚餐的桌上的花瓶裏插滿了郊外采來的鮮花兒。爺爺在微笑著傾聽兩個孫女兒講白天裏郊遊的事情。

對工作繁忙的居裏夫人,這是最愉快的時光。她費盡心思要使孩子忘卻沒有父親的寂寞,她認為體育遊戲是最好的方法。

因此,無論居裏夫人怎麼繁忙,她也要想方設法的偷閑參加孩子們的遊戲。暑期中,她領著她們到海濱去,教她們在波浪中遊泳。因此,兩個女孩子都很健康。另一方麵,實驗室的工作雖然也免不了出差錯,可是究竟是一步一步地已接近最後的目的了。

居裏夫人竭力防止女兒們有憂傷的思想,防止她們在感覺上過度的敏感,於是,她做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決定,決定對兩個女兒絕口不提他們的父親。

首先是因為居裏夫人自己還沒有忍心想要在兩個女兒的麵前說起來這件事情,每當在談話的時候,居裏夫人總是用一些策略繞過那些曾經和他們的父親有過的一些回憶。

居裏夫人不覺得閉口不談他們的父親是對女兒們的一種抱歉。她寧願女兒們沒有表現高尚的情緒的機會,也不願意讓她們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

在這幾年悲傷的生活裏,有幾個人能夠幫助居裏夫人,她還有一個最難能可貴的同盟,那就是老居裏先生。皮埃爾的死對於老居裏先生來說,簡直就像是一場巨大的災難,這個老人能在自身的嚴格的理性主義上汲取某種了不起的勇氣來,這是居裏夫人所不及的。

老居裏先生的這種堅忍的平靜,對居裏夫人產生了很大的影響,老居裏先生過正常人的生活,努力的和以前一樣,一樣說話,一樣歡笑。居裏夫人在老居裏先生的麵前的時候,覺得時間變得好過了起來。

老居裏先生仍舊和居裏夫人他們母女住在一起,這樣也使得她開心,她的女兒們也很開心,老居裏先生是她們遊戲的夥伴,是她們很好的老師,這樣使得兩個孩子的童年變得美好了起來。

老居裏先生教兩個孩子物理學和植物學,他還以正確的方法來引導孩子們的智力活動,後來兩個孩子對於現實的歸附,和對教條主義的反對,以及她們對政治的同情,都直接與來源於老居裏先生。

轉眼間,皮埃爾去世已經不知不覺地經過了四年的歲月。居裏夫人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可是,這時候又有一件不幸的事侵襲了這一個家庭。

1910年2月,一場寒流襲擊了巴黎,老居裏先生病倒了,對幼小的伊倫娜和艾芙而言,是一位最熱心的家庭教師和最慈祥的朋友老居裏先生。在皮埃爾去世後了幾年裏他就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居裏夫人,默默地照顧著居裏夫人的生活,並且給她工作上極大的支持,老居裏先生的肺部已經充血,夜間的時候咳嗽不止,還經常咳出鮮血。

瑪麗雖然廢寢忘食地看顧他,想方設法地使他開心。可是,老居裏的年紀實在太大了,風燭殘年終究敵不過疾病的侵襲。不久,他就去世了。

兩個總是和爺爺形影不離的孩子,在爺爺的靈柩上哭得泣不成聲。

在蘇鎮的居裏家的墓地上又多了一個新墳。從前有這位老人的照應,瑪麗可以放心繼續在外做事,如今,卻不能把一個家留給兩個年幼的孩子看守。

居裏夫人決定搬家,她在聖路易島上買下了一套公寓,那裏的環境比較安靜,兩個孩子也很喜歡那裏,現在居裏夫人要一個人來撫育兩個孩子了,她對於孩子們的教育十分的重視。

在波蘭的哥哥、姐姐們,經常掛念著瑪麗而設法來幫助她,尤其是二姐海拉,更是常來照顧兩個孩子。小艾芙非常喜歡海拉阿姨。“阿姨,我們到院子裏去蕩秋千好嗎!”海拉阿姨來的時候,艾芙就不會找繁忙的媽媽撒嬌了。

居裏夫人絕不像那些失去父親而特別寵愛小孩子的母親。有時候孩子們不守規矩,她雖然不會打她們,可是,卻常常一兩天不肯跟她們交談一句話。孩子們也受不了這種處罰,不得不向媽媽道歉。其實,這種方式的處罰,真正受苦的倒不是孩子,而是居裏夫人本身。

在丈夫皮埃爾去世以後,居裏夫人開始一個人擔負起撫養孩子的重擔。當時她經濟拮據,還得補貼一部分錢用於科研。有人建議她賣掉與皮埃爾在實驗室裏分離出的鐳,這在當時價值100萬法郎。居裏夫人不同意,她認為:不管今後的生活如何困難,決不能賣掉科研成果。為了讓女兒從小樹立勤儉樸素、不貪圖榮華富貴的思想,居裏夫人毅然將鐳獻給了實驗室,把它用於研究工作。

後來,居裏夫人帶著兩個女兒赴美國接受總統贈送給她的1克鐳時,也同樣告誡女兒:“鐳必須屬於科學,不屬於個人。”對待事業,居裏夫人有著崇高的獻身精神,對待孩子,她也是這樣要求的。

在和女兒談到愛情這個問題時,她引用法國作家的話說:“愛情並不是一種高尚的情感。”她還說:“如果一個人把生活興趣全部建立在像愛情那樣暴風雨般的感情衝動上,是會令人失望的。”

再次攀登科學的高峰

大學當局決定由居裏夫人接替皮埃爾空出來的位置,講授大學課程,雖說是代授,這仍然是法國有史以來沒有先例的事情,而沒有先例的事情總會遭到一部分守舊勢力的反對。從古到今,概莫能外。

現在,居裏夫人的升遷,引起了一些人痛心疾首的反對,認為大學當局的決定極端荒謬,他們拿出祖宗的成法和慣例等等一些貌似強大的棍棒,向當局進行多方威脅。

有的人還認為,居裏夫人之所以能在科學研究中作出一定的成績,那是因為皮埃爾的指導和鼓勵,而皮埃爾當然是一位思想深刻、想象力豐富、品質高尚的人。

甚至有人還心懷惡意地散布一種說法:皮埃爾是這位著名的遺孀過去能作出創造性工作唯一的原因。“等著瞧吧,用不了兩年的時間,這位夫人就會像影子一樣消失在大學講台上!”

不過,這些人總算沒有公開這麼講,他們多少還有點良知,不願意進一步傷害遭到巨大不幸、心神俱疲的居裏夫人。而且,鐳這個魔鬼般的元素,也使那些本來想大聲疾呼的人不得不少安毋躁。

居裏夫人走上索爾本大學講台,這件事不僅僅是科學家、教授們關心的事,而且也是巴黎市民十分感興趣的事。當時巴黎的許多報紙都刊登了這件事。

《新聞報》上報道說:

居裏夫人,不幸去世的著名學者的遺孀,已正式受聘繼任她丈夫在索爾本的教席,將於1906年11月3日星期一13時30分第一次授課。

居裏夫人在開始的一課中,將闡述關於氣體中離子的學說,並探討放射性現象。

居裏夫人將在一個階梯教室裏上課,然而這些教室都隻有120個座位,其中大多數將為學生們占去。大眾和新聞界雖然也有聽講的權利,但至多隻能分到20個座位!考慮到這是索爾本曆史上僅有的情形,為什麼不能背離一下規章,讓居裏夫人到更大一些的階梯教室裏去上第一次課呢?

看了這則報道,我們也許要為法國公眾和輿論對科學界的關心而感到驚訝!

1891年11月3日,星期一,是15年前瑪麗第一次走進索爾本課堂聽講的一天,那時她是剛從波蘭來的窮學生,為能最終走進向往已久的科學殿堂而激動得一顆心狂跳不止。15年後的今天,居裏夫人將以諾貝爾獎獲得者的身份,在同一個階梯教室裏,開法國高等教育之先例,為大學生們講授大學課程。真是滄海桑田啊!

盡管通告上已經講明是13時30分上課,但正午就有人擁到大學理學院階梯教室門口等候。13時整,小小的階梯教室已經座無虛席。

人們如果掃視一下整個教室,將會驚訝地發現,聽課的人中有科學院的成員,有各科學團體的代表和各界知名人士。還有許多是根本聽不懂講課的貴婦淑女、藝術家、新聞記者、波蘭移民,而那些來聽課的大學生則滿臉怒氣地瞪著這莫名其妙的吵嚷嚷的課堂,為自己沒占到座位而嘟嘟噥噥。

那些從女子高師來為她們的老師和為法國曆史上破天荒的曆史行動助陣的女大學生們,則隻好自認倒黴地站在走道和最後麵的空處。

人們好奇地悄悄議論:“居裏夫人會穿喪服上講台嗎?”“她會怎麼講她的頭幾句話呢?會表示感謝嗎?”“肯定要對她的前任和丈夫講幾句讚美辭,這是毫無疑問的……”

13時20分,理學院院長阿佩爾站起來向大家宣布:根據居裏夫人的願望,既不需要就職儀式,也不發表頌詞。

13時30分,身著黑色外套、身材嬌小的居裏夫人從側門步入講台。

擠滿教室的人激動地鼓起掌來,向她表示最深切的敬意。這位怯弱的夫人還帶著明顯的憂愁和哀傷,隻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算是感謝大家的抬愛。掌聲突然停止了,某種神秘的、高尚得連自己也會驚奇的情緒,使前排那些花枝招展的淑女和正襟危坐的名流們,悄然無聲地傾聽居裏夫人的開場白。整個教室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幾乎可以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