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鷺源閣被紅色的光照亮,有人在前廳直呼救火。接著,整個王府的下人都匆忙趕至前廳,拿著水桶救火。孫驍同簡修齊朝著呼喊聲跑去,拽著路上一個救火的婢女。
“哪裏著火了?”
“回公子,是安置渙老爺的後院。現在火勢很大。”
北苑的客人接著都收到了著火的消息,南苑的曹桀收到消息,匆匆趕來。在南苑東邊的族長閣的王策之同他一起趕來。鷺源閣的所有人也被呼喊聲驚醒,都紛紛出來查看。驚魂未定的韓柳柔及琳兒,在攬月館聽說這消息,心裏一怔。王府的安全隱患消息,攬月閣總會是第一個收到,許是因為韓柳柔體弱才如此吧。
“小姐,莫不是剛剛燒的冥紙引起著火了吧。”
琳兒又害怕又著急。
“此事已經上稟皇上,若真是冥紙惹的禍,那我的罪過便大了。”
簡修齊同孫驍來到後院,隻見紅光四射,渲染了整個天空,進進出出的奴仆急急忙忙地拿著水桶想撲滅那火光四射的房子,可不過是螳臂當車,完全沒有辦法阻擋火勢。大火已經蔓延到了房頂,裏麵王渙之的屍體,一定是保存不了了。
“小姐,小姐,外麵仆人在傳失火了,我們現下快出去吧。”
翠兒緊張兮兮地從芙院跑進房內,扶起床上已經入睡的王蘇兒,趕忙幫她穿好衣服,同芙院的劉涵語一起,快速地走到北苑門口。邊走邊探頭四處張望。
“翠兒,到底是哪裏著火了?”
“回小姐,還不太清楚,隻是聽到外頭的叫喊聲。”
此時,碰到了同在芙院的吳晉父子,以及王世之,王堅。大家都是一樣,還不清楚是哪裏著火,都急急忙忙地披著外衣便往外趕。
“哪裏著火了?”
“回世老爺,小女也是剛剛同蘇兒姐姐從芙院匆忙趕來,也還不知道是哪裏著火了。”
說著說著,王策之便趕忙走了進來。
“是北苑著火了嗎?”
看著北苑的所有人都在這圓拱門前,王策之也明曉,並不是北苑著火。
“策兄,北苑完好無損,莫不是鷺源閣或是攬月館?”
王策之眉頭一緊,一聽到失火的消息便同曹桀一起趕來,出了南苑,曹桀便直奔攬月館,甚至王策之還未反應過來。本是打算讓曹桀來北苑查看,自己去鷺源閣,結果……王策之暗下臉色,轉身便直奔鷺源閣,北苑眾人也緊緊地跟著。
大步流星地走著,恨不得直接飛奔鷺源閣,到達了前廳空地,突然,在不遠處看到了那個身影。王策之立馬走了上去。
“笙兒,沒事吧?”
孫驍覺著一隻手放在自己背後,聲音在耳邊回蕩,聲音裏充滿了擔憂。
“父親,我沒事。”
孫驍看著王策之,她還是不能相信,他會殺王渙之。
“父親,是後院失火了,渙叔伯……”
王策之立馬打斷孫驍的話,目光看向王蘇兒,示意孫驍別讓王渙之的死訊刺激她。
攬月館常年寂靜無聲,就連外頭失火,裏麵還是空前安靜。一雙皮靴蹬蹬地踩踏在地麵上,慢慢靠近攬月館內的房間。
“小姐,您有沒有聽到房外有腳步聲?要不讓奴婢點上一根蠟燭吧,奴婢真的好怕。”
琳兒哆哆嗦嗦的聲音充斥在房內。
“琳兒別怕,我們沒有做虧心事。”
“小,小姐,您忘了,剛剛我們失手燒了渙老爺的房間啊,會不會是他找我們來了?”
隻聽見皮靴聲越來越近,韓柳柔臉上的神情由一絲恐懼轉為心安。
“別怕,是大哥,”韓柳柔不慢不急地說道。
“蹬蹬蹬”敲門聲。
“柳柔,睡了嗎?我來是想告訴你,外麵失火了,你這裏還完好無損,無需擔心。”
韓柳柔用手拍了拍琳兒,琳兒跟在她身邊很多年,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
“回少爺,小姐已經入睡了。”
曹桀聽著琳兒的話,便轉身走了,不過,平日裏就算府中聲音就算大一些,韓柳柔都會難以入睡,今的外頭如此聲勢浩大,她又睡著了。曹桀停下腳步。
“柳柔,今晚失火,可能會擾著你睡了,要是睡不著,就點燈坐會兒吧。”
前廳聚集了所有的人,下人們搬來椅子讓他們坐在空地上,畢竟若大火沒有撲滅,大家也不會安心入睡。坐在椅子上的孫驍一直注視著王策之,眼神不曾離開過。她一直想著韓柳柔的話語,以及簡修齊那句“管理王氏二十年的男人,怎麼會簡單。”
“簡將軍,這大火匆匆,您還有時間穿戴得如此整齊,真是難得難得。”吳言見著簡修齊,隨口說了幾句。在吳言心裏,總是看著簡修齊有些礙眼。也許是因為在打敗北國入侵時,他的功大於自己,又或許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