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猶豫再三，墨青還是跟影妖簽訂了主仆之契，整個過程她的表情一直非常嚴肅，小小的臉龐皺成包子，明顯的不開心。
墨真一直抱著她自是將她的反常看在眼裏，當下不免有些心疼，暗想這孩子又怎麼了？
於是打發影妖去解決這裏的因果，自己則是抱著墨青竄入雲端，墨青有些不明所以，但從師傅身上所散發而出的低氣壓似乎正在說明他現在的心情並不怎麼美麗。
她小心的打量著他冷俊的神情，張了張嘴，還是乖乖閉上，或許師傅也有凡人的更年期？
在確定無人打擾之後，這才開了口。
“怎麼了？”
“我沒什麼啊，師傅。”墨青被突然這樣一問，頓時有些慌了神。
“說謊。”墨真的語氣冷了起來，看向墨青的眼裏慢慢浮起不悅。
而他的這二個字也如千斤般沉重，直接砸在了墨青的心頭，她不想讓師傅生她的氣，可是她覺得自己這樣不開心，有點掃了師傅的興了。
是的，師傅對她非常好，好到她還沒有提出要求，他便會直接將對她有益的東西捧到她的麵前來，她很感動，也為自己擁有這樣的一個師傅而感覺到喜悅與甜蜜。
可是，在這樣的溫柔之下，她卻覺得自己越來越沒用了起來。
她是妖，一條活了百年的蛇妖，雖然人形隻是五六歲小孩子的模樣，可是她卻是實實再再的老人家了，至少對於凡人來說，她已經可以入土了。
然而，現在她的修為卻隻是築基期，才剛剛沾上了修行之路的邊緣，師傅給她的這些福澤根本不是她這樣的小小的妖修可以承受的。
不，或許她現在已經不能算是妖修了，因為師傅，她成了人，因為師傅，她擁有了很多從來不敢的東西。
“小小年紀，竟也會感傷憫秋？”墨真清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同時他的手指也輕輕撫過墨青那張小小的臉蛋，“不想說就不要說，哭什麼。”
依舊清冷的聲音裏，卻是透著無盡的溫柔，因為他的溫柔，墨青心頭更是一酸，淚嘩嘩得落了下來，“師傅。”
她徹底趴在了墨真的懷裏，哇哇大哭，一時竟是止不住。
而墨真在一開始的無措之後，便隻是反手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你個傻瓜，有什麼大不了的，竟還值得哭？”
“師傅您為什麼對我這樣好？”抽泣著直起上半身，墨青微紅的眸子緊緊得盯著他，她記不清多少次問過同樣的問題，可是她就是心裏沒底，想問。
墨真輕歎一聲，都說女人是用水做的，看來是真的不假，這小東西雖然還小，但也改變不了她是小女人的事實。
“因為你是我的徒兒。”
他是覺得這個問題有這樣重要嗎？
他與她有緣，他收她為徒，為其考慮，助其修行，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身為一個師傅應該做的本份事。
而他的這個傻徒弟，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懷疑著她對於他的意義。
“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師傅，我不過是小小的妖物，怎麼配，怎麼……”
“又胡說了。”墨真無奈，用食指輕彈了下她的額頭，“你這個小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可是，我如此弱小，還是妖身……”
“聽著，青兒。”墨真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
“啊，是。”墨青也繃直了身體，看著墨真，心頭忐忑。
“你是我的徒弟這件事，無論在任何的情況之下，都不會更改。”
“師傅……”
“聽我說完。”墨真阻止了她，在看到墨青點了點頭之後，這才繼續淺笑著繼續道，“所以，不要對師傅給予你的東西產生任何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