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女人見墨青來勢過猛,心下已料到不妙,身形想要急退,卻為之已晚。
墨青已然到女人麵前,雙手翻飛間,數十張符紙閃過道道銀光,電芒般在女人周身一閃而沒,“去死!”
“啊!”女人一見電芒入己身,便知這符紙不是凡品,以為自己必然神形俱滅,正膽顫心驚,卻發現身上除了被禁錮的疼痛,並沒有那種滅頂之災。
“咦?”墨青見這女人還好端端的立在原地,也是一怔。
怎會如此?
這些符紙都是師父親手祭煉,上震修士,下打群妖,絕對不會失靈的。
不遠處一道虛影佇立,正是尾隨墨青而來的墨真。
見到這般情況,一聲輕歎。
這徒兒到底還是曆練太少,慌忙之中拿出的隻是定住對方的符紙,而他給青兒的符紙中最多的則是讓對手神形俱滅的符紙。
抑或這徒兒還是念念不忘母親這個心結,下意識裏才如此這般。
不過,危機時刻,能記得祭出符紙,墨真還是嘴角輕揚。
“青兒,為何要這般對娘?”那女人心念電閃,立刻收起眼底戾氣,一臉悲悲泣泣,肝腸寸斷的模樣。
“娘——”不知是巧合還是劫障,墨青此時所見到的女人心碎模樣,正是當初與娘生死訣別時的樣子,一時裏心神恍惚。
墨真再次輕歎,傻徒兒,這般猶豫不決,乃是大忌。
但,心結隻能自己闖。
墨真看向墨青的眸底裏滿是疼惜和鼓勵。
“青兒,想想娘含辛茹苦將你養育,羊羔尚且返哺跪乳,你就當真忍心這樣對待娘親嗎?”女人見墨青眼神撲朔,心思正是動搖不定之時,更是落下兩行清淚,無人見之不與其同悲。
這女人修為自是不弱,才能在城牆處設下禁製,然,同墨真相比,確實天壤之別,是以沒有發現墨真的存在,隻專注精力對墨青表演著。
“娘,孩兒錯了。”墨青不由得想起以前和娘在山林間悠然自得的生活,眼前閃現更多的是娘為救自己時凜然的神色。
“我的乖孩兒,快到娘這裏來,讓娘抱抱你。”隻要墨青肯過來,自然會為她接觸禁製。
墨青綠色的裙擺下,翠色的繡鞋微動,似是要邁步過去。
“快來,快來,娘現在好痛苦啊,你快害死娘了!”女人見希望就在眉睫,表演的愈發情真意切。
墨青閉上眼,似乎下一刻就要投入娘的懷抱。
墨真三度歎氣,這長不大的徒兒。
不過,也好,反正青兒是永遠不會和他分離的,就讓他一次一次的為青兒做盡一切。
正當墨真要將自己一縷神識注入墨青腦海,亦如墨青來時路上感覺的那股猶如神助般,墨青卻猛然大叫一聲!
“你不是我娘!”
山頂之上,陰風瑟瑟,淡淡黑霧彌漫,湧動著絲絲血腥之氣。
“青兒,你是傻了不成?不要娘了嗎?娘日日夜夜想念於你,你卻這般心狠意狠!”女人見墨青眼神逐漸清明,功虧一簣,不由得大怒,“你永遠都不會見到你娘了!天上地下,千年萬年,你再也見不到你娘了!”
女人惡念陡生間,那些飄浮於黑霧之中的種種怨念鬼影接踵而至,漸將墨青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