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掌聲,銅鑼聲,此起彼伏,原來是個耍猴的。
那猴兒脖上拴一根細鐵鏈,腰間圍一塊百納布,通身金毛,滑稽可愛。在攤販鑼聲驅使下做出種種討喜動作,或抱拳問安,或金雞獨立,或連翻跟頭,或倒立行走,稍有不慎或怠慢,便招致攤販手中皮鞭揮來,痛的猴兒齜牙咧嘴,上竄下跳,圍觀之人卻引以為樂,賞出幾枚銅錢。
攤販見有利可圖,逐不管猴兒動作做的是否標準,隻將手中皮鞭朝著猴兒招呼而去,猴兒礙於脖上鐵鏈,躲無可躲,金毛被抽落許多,鞭痕刺目。
墨青先是歡歡喜喜的圍觀,看著看著,小嘴癟癟,神色不屑。
“青兒,若是不喜歡,咱們去那邊吃燒麥。”墨真心思從未在耍猴處,隻留意徒兒眼角眉梢是否有笑意。
墨青卻未答言,隻專注那個攤販,墨真心中一動,當即會意,嘴角輕揚,這頑皮的徒兒。
攤販正要撿起地上銅錢,不知哪裏忽然無聲無息的竄出數條湛清碧綠的小蛇,蛇雖無爪,但,這些小蛇都以張牙舞爪之勢咬向攤販。
攤販嚇得一個鯉魚打挺,摔倒在地,滿地打滾,圍觀的人一哄而散。
那猴兒甚是伶俐,見狀即搶過攤販手中銅鑼,學著剛才攤販招攬主顧之時的樣子,似模似樣的敲打起來。
不過,行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哪裏還有人開看,隻有墨真抱著墨青站立一旁。
攤販掙紮良久,才擺脫這些小蛇,渾身已被咬傷多出,慘不忍睹,好在這些小蛇都沒有毒,性命無礙,也顧不得猴兒,狼狽逃竄而去。
墨青雙腳微動,墨真便將她放在地上,墨青跑到猴兒前,小手略用靈力,猴兒脖上鐵鏈便脫落。
猴兒知恩圖報,慎而重之的朝著墨青作個揖,便竄上路邊大樹,像城外而去,從此逍遙自在。
墨青現在那裏不斷朝著猴兒揮手道別,直到看不見猴兒影子,才回過神來。
師父一直沒有言語,可是生氣了?
墨青小心翼翼抬頭看看墨真,墨真故作冷漠,佯裝生氣,倒要看她如何是好。
“師父。”墨青俏語嬌音,輕喚一聲。
墨真雖神色清冽,但,眸底早已軟化。
墨青見師父不理,心思靈動,一下子坐到地上,仰著小臉可憐兮兮的看著墨真,一隻小手還扯著墨真的褲腳晃動,撒嬌加耍賴。
“淘氣。”墨真再也忍不住,忽的輕笑。
墨青知道漫天烏雲散了,更是變本加厲,“抱抱,師父抱,青兒要去吃燒麥。”
百煉鋼也成繞指柔。
墨真抱起墨青,小墨青立刻摟住師父的頸項,歡欣鼓舞。
一直在廟會上逛到紅日西沉,倦鳥歸巢,墨真抱著墨青回到酒樓,墨青已在他肩頭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精神十足。
“青兒,好戲開始了。”墨真看眼墨青。
墨青也正看著墨真,師徒二人會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