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乞丐見雲梔沒有理他,便又叫了一聲。
雲梔依舊沒有回答,隻是定定的看著眼前醜陋的乞丐。
看了好一會,雲梔才開口,“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白雪歌怔了一下,然後苦笑道,“是啊,雪歌就是來看妻主笑話的,看到妻主如此悲慘,雪歌可是開心的很呢!”
“看完啦,那你可以走啦。”
“走?走去哪?雪歌的妻主在這裏,雪歌為什麼要走,再說了,妻主難道忘記了雪歌的腿已經被你打殘了,早已不能‘走’了。”
雲梔皺眉,她記得那一次她以為他因嫉妒而在楚子鈺的湯裏下藥,那藥雖不至於死,卻讓子鈺肚子痛了個死去活來,她照顧了子鈺一晚上,第二天那藥效過了,看著子鈺虛弱的模樣,她是又心疼又氣,怒極的她直接下命打廢他的腿,後來清醒過後,她撤回了命令還去請太醫為其治療。畢竟白雪歌是白家的嫡子,縱然已斷絕關係,可白家哪裏會真不管。
那時的太醫明明說過因及時叫停,他的腿並無大礙,休養幾天便好,怎會廢掉。想來想去,也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楚子鈺幹的。
現在想想,好像白雪歌一直都在提醒她一些事,然而她卻隻當他是想與子鈺爭寵。
雲梔有些愧疚,但她不會表達出來,她此時隻希望白雪歌能活著,她知道楚子鈺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雲梔故作冷漠,“白雪歌,我早已不是你妻主了,休書也已經給你,你與我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不認!那封休書我早就撕了,我告訴你,雲梔,我才是你的正夫,就算你死了,你雲梔日後合葬的人也隻能是我白雪歌!”
“你!”雲梔有些惱火眼前的人不懂自己的苦心,她想讓他快些離開,不然楚子鈺知道後肯定會殺了他。
正準備厲聲嗬斥,卻看到他那一臉悲愴的神情,不知何時,白雪歌已哭花了臉,本就髒兮兮的臉變得更加模糊。
雲梔有些動容。
白雪歌慢慢爬向雲梔,那雙腿此時已鮮血淋淋,難以想象他是憑著怎樣的執念爬到刑場,雲梔讓他別爬了,可他依舊不聽。明明隻是一隻手臂的距離硬是讓他爬了半個小時,直至雲梔麵前。
勉強支起身子,將頭靠在雲梔身上。此時的他臉色盡顯蒼白。
雲梔:“何苦。”
白雪歌:“你是我妻主。”
雲梔:“你本可以過得安樂。”
白雪歌:“我愛你。”
雲梔:“我不是一個好妻主。”
白雪歌:“所以,下輩子,你要比我愛你更愛我,要寵我護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雲梔笑了笑,“貪心!”
白雪歌皺眉,“你不答應我,你對我這麼壞居然還想不補償我!”
雲梔:“我以為你更希望下輩子不要見到我。”
白雪歌:“我愛你。”
雲梔:“嗯?”
白雪歌:“所以你是我的妻主,也隻能是我的妻主!”
雲梔沉默了很久。
這種沉默卻讓已經很勞累的白雪歌遲遲不閉眼睛。
白雪歌的眼皮在不斷往下耷拉,可每當要徹底閉上的時候,他卻總是硬撐著睜開。
雲梔鼻子有些酸,可她不能哭,她不想在他的麵前示弱。
明明身體已經不堪重負,卻依舊拚著最後的生命爬到自己麵前,雲梔真的不知道該說這個笨蛋什麼好,明明她對他那麼壞,明明她對他沒有一點兒感情……
“傻子!下輩子,我就寵你一個人!”
“好,那……那就這麼說定啦,我……我等你。”
雲梔知道身旁的人已經不會再醒來了。
不過,很快,很快便可以再見到他了。
……
午時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