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請節哀順變,大嫂已經去了,你要多多保重自己才好呀!”楊雲翼安慰他,“心梅,我連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我可以想得到她在臨走之前,那種不甘心和期盼,可是我卻不在她身邊,現在我什麼也給不了她,我什麼也不能做,心梅,心梅!”趙天豪的眼中充滿了淚水,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趙天豪一代英豪,麵對此時此景也不由淚灑滿麵。楊雲翼隻能拍拍他的肩膀,也是無言以對呀!
“蓮姨,蓮姨,這就是娘生的小妹妹呀,好可愛!”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用手在摸我的臉,她就是我的大姐——趙琪瑛,她渾然不知疼愛自己的娘親,已經不在了,“哇哇哇……”我被她弄得大哭,蓮姨趕忙跑過來抱起在床上大哭的我,“琪瑛,你看你都把妹妹弄哭了!”“我也要抱抱!”另一個二三歲的小女娃,也跑過來弄得差點摔倒。“夢嬌,你乖呀!”蓮姨被弄得手忙腳亂的,一個人根本應付不了三個小鬼。“琪瑛,夢嬌過來!”趙天豪不知何時進到了房間裏,“爹!”“爹!”兩人衝進趙天豪的懷裏,“姐夫,你這是?”蓮姨想說些什麼,趙天豪舉手相阻,“玉蓮,不用說什麼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明天,心梅出殯,你和孩子不用去了,我帶琪瑛、夢嬌去就行了!”說完,他就帶著兩個孩子走了。“姐夫!”蓮姨抱著我想追他再說說,可是蓮姨又怎麼能追得上他呢!“小燕翎,你可怎麼辦呀?”而我回應她的,卻是一陣歡快的笑聲。
第二天,娘出殯了,在靈堂上,蓮姨抱著我跪著,旁邊還跪著大姐、二姐,她們兩個此時方才明白疼愛自己的娘親,已經永遠地離開了,此時她們能做有也就隻有哭了。今天來了很多人祭拜,而臉臭臭的爹隻是一言不發,木偶似地在回禮,他真的很傷心難過,我在旁邊看得很清楚,可惜我什麼也做不了,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一整天下來,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到了晚上,一大幫人聚集在一起,臉臭臭的爹先開口說話了:“玉蓮,我想你帶孩子先去鄉下住一段時間!”“姐夫!”“大哥!”“大哥!”蓮姨、二叔楊雲翼、三叔雷大剛大叫,“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姐夫,我要是走了,那琪瑛、夢嬌還小,沒有人照顧是不行的!”蓮姨很不放心,“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找人來照顧她們的!”“好了,玉蓮,既然大哥已經決定了,你就照他的意思做吧!”二叔對蓮姨使眼色,想來他已經有了主意了。“那好吧!”蓮姨隻能應承下來。
待趙天豪走了之後,她問三叔:“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玉蓮,你要知道大哥有多麼地愛大嫂,可現在大嫂為了生燕翎而難產死了,大哥多少會把大嫂的死歸咎於燕翎的出生,我們現在說什麼他也是聽不進去的,現在暫時分開一下也好,讓他們父女少些接觸,過幾年等事情慢慢淡忘了,你們再回來,燕翎畢竟是大哥的親生骨肉,難道大哥真的不認她嗎?”楊雲翼分析得很透徹,我對眼前這位小胡子三叔真是佩服得不行。“三哥,也許你說的是對的,這樣或者對他們兩個都好,隻是這樣子,就苦了小燕翎了,我答應過姐姐要好好照顧她的!”蓮姨很是內疚,“這個孩子一看就是個福相,將來一定會大有成就的,不用擔心!”三叔摸著我的頭對蓮姨說,“但願如此吧,那好,我明天就收拾東西回鄉下!”“嗯!”就這樣我兒時的命運,被定了下來,蓮姨想得很簡單,她以為過幾年就可以回去了,可誰知道這一去就是整整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