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寒趕到時,身陷入機關中的人影,帶黑鷹麵具,身手矯健,且足智多謀。歲寒剛一現身,就被察覺到了。
樹陰下,先是解開了陰陽陣法,又應付著各種危險機關,幾番下來,黑鷹已經有些氣息不穩的樣子。麵對歲寒,也算得了個空檔稍微休息一下。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該不該來,這不是都來了嗎。不過可以確定,我還是來對了。”
一路跟來沒有被發現,也算是黑鷹的萬幸。要是真和歲寒動起手來,黑鷹不見得能夠活著回去。可是上頭的命令也不是可以隨便違抗的,黑鷹隻好硬著頭皮和歲寒對上了。
“早聽聞過寂穀的第一殺手,魑劍法高超,身手了得,江湖中多少劍客渴望戰勝與超越你。看來今天我是幸運的,可以領教一二了。”
“你覺得,你可以打過我嗎。”
沒有任何的預兆,歲寒就像是一陣風,轉眼就閃到了黑鷹的身邊,手中的利劍橫在了黑鷹的脖子上。
“你現在還有機會離開,你的主子隻對他的生死有興趣,至於他在什麼地方,都是無關緊要的。”
歲寒的速度快的讓黑鷹都沒有看清,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歲寒的氣息,那把冰冷的劍就已經橫在了脖子上。黑鷹是一個聰明人,左右思量下,轉身就離開了。
歲寒收起了魑劍,望著黑暗中的一個嬌小人影頓了頓,走了過去。
“這樣好嗎,主子的意思是什麼,你明白,這樣擅做主張好嗎。”
歲寒沉默不語,當樹下的人空氣一般掠過。
“喂,你怎麼又跟死人一樣不吭聲啊,我可是在跟你說話呢。”
歲寒不語,自顧自的走過。
“我說你不打算求我嗎。”
這一句話可是讓歲寒停了下來。
“主子可是把那個女人交給了我照料,她重傷未愈,要是有個什麼萬一,我可不敢保證。”
“幽蓮,這話你應該說給你的主子聽,是生是死,還不是都由他說了算。”
“你什麼意思。”
“主子既然讓你去照顧她,你照顧好便是。”
歲寒懶的理會幽蓮,每次見到她都是嘰嘰喳喳的在耳邊說叨個不停,基本是已經形成了見到幽蓮就會掉頭就走的習慣。歲寒躲躲閃閃的樣子,實在是氣壞了幽蓮,人家冷漠以對,幽蓮就是有再多的話,再多的氣,也隻能憋在肚子裏。這一下子,晏冬可就糟了罪。
晏冬從昏迷中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了。看著明媚的陽光,昨夜的一幕突兀在腦海裏,如是一場噩夢,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
房間還是那個房間,自己身上還是昨夜的那一身男裝,那麼昨天夜裏的一切就不是一場夢。那個帶著青銅麵具的人,真的是藍朋。晏冬剛理清昏沉的頭緒,就聽到一聲巨響,房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了開。晏冬不明所以,難道因為自己拆穿了藍朋,這態度就一百八十度的暴力轉變了?晏冬抬頭朝門口望了望,就看到幽蓮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之前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可看她一臉的凶惡,就知道來者不善。
“呦,醒了啊。”幽蓮看了眼晏冬,放下了手裏的一盆水,說道“都醒了,就別磨蹭了,快點起來吧。”
幽蓮黑著一張臉,想起歲寒來,哪裏還有什麼好聲好氣的,話聽來極叫人不舒服。晏冬看了看,雖不明白怎麼一回事,沒作聲,也沒起來,倒頭又縮進了被子裏。昨晚一夜的窮得瑟,不但沒撈著什麼好處,盡惹了一身的疲憊。難得偷來的閑,晏冬哪舍得起來。也不管跟前的母夜叉是何方神聖,先睡會兒再說。
再度被無視,幽蓮可暴跳如雷了。當咣一聲響,桌上的茶具皆是顫三顫。晏冬睜了睜眼,沒理會,蒙頭就是一個睡。結果當然是被幽蓮按在床上,一頓狠毒胖揍。
屋外,聽裏麵亂做一團的動靜,爬牆根的小丫鬟的心全都為晏冬糾了起來,左右度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聞聲而來的藍朋不見急切,望了望在晃悠的房子,回頭悠閑的在院子裏喝著茶,一點也不擔心裏麵的情況。
“主子,這晏公子不會有事吧。”
幽蓮可是出了名的野蠻不講理,而且還身手了得。晏冬大病初愈,又那樣的瘦弱,不免叫人擔心。
藍朋笑了笑,吩咐說是不用擔心,把這丫頭支開去忙了別的事情。自己往院裏一坐,清茶在手,靜靜地等著屋裏的情況。
“乖乖的給我把衣服換上,慢了小心我收拾你。”
隻聽門口衣衫不整的幽蓮一聲暴吼,屋裏的晏冬不知道是個什麼下場,藍朋揚了揚頭,突然一下子心裏沒了底。
“阿蓮,換個衣怎麼跟翻了天是的,她……沒事吧。”
“主子要是不放心,幹嘛還叫我照顧她。”
幽蓮已然是要暴走,藍朋也隻得靠邊,唯恐避之不及。這心可就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