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條件很簡單,隻需要你跳支舞而已。”
那支舞,是為了自由而跳的,卻也是一支死亡之舞。為了那份自由,即便是背負上了血的罪惡,晏冬在所不惜。
那夜,金蓮台上的舞姬,似仙女飄渺,如靈蛇妖窕。那舞,那舞中的女子蠱惑了那夜場中的所有看客。
“你叫什麼名字?”
他撩開銀簾,問著。
“燕子。”
她低頭回著,那脫口而出的名字,並不在這場劇本裏。
“輕靈如燕,真是一個好名字,人也是一個美麗的人兒。”
他招了招手,喚她坐在了懷裏。
“將軍竗讚了,那隻是個普通的名字,燕兒也很普通。”
那是一個普通的名字,那女子也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可那個名字,那名女子,是他生命的最後風景,那也是晏冬的第一筆血債。
“哎哎,你想死呀,把自己悶在水裏。”
幽蓮一進屋就被晏冬嚇了一跳。
“我哪有功夫死去活來的折騰呀。”
晏冬探出了水麵,看到幽蓮,那些回憶統統都拋在了腦後。
“既然不想死,就不要擺出那副要死的樣子。”
“整天一副凶婆子樣,你就不擔心沒人要你。女人呐,就得溫柔些,知道嗎。”
晏冬邊說著邊往身上揚著水,說者無意,晏冬沒注意到一旁有心聽去的幽蓮的一臉怒意。
“你為什麼會一身男裝呆在槿南風的身邊呢。”
本是起了殺意的,但見晏冬手臂上的疤痕,湧起的殺意又漸漸的消散了去。
“不是傳說,他喜男子不是嗎。”
“就因為這個?”
“還能為什麼。”
晏冬回頭扒在浴桶邊看著幽蓮,淡淡的戲虐的笑,像極了個浮誇公子。
“我聽說你失憶過。”
幽蓮不管晏冬在跟前,提起一桶熱水就倒了進去,燙得晏冬呲牙冽嘴的站了起來。
“你要殺人呀。”
“乖乖呆在裏麵吧。”
幽蓮一把把晏冬按進了水裏。“這藥隻有熱的時候才有效。”
幽蓮為晏冬配了一種藥水,專去難看傷疤,嫩膚美白喲。就衝這神奇功效,一切痛苦晏冬都可以忍受。聽幽蓮那麼一說,晏冬乖乖的臥在了水裏。
“與其說失憶,不如說我是重生了。我本就是一個全新的人,不複從前。”
“那你是誰。”
“燕子,冰凍在這個時空中未能南飛的一隻孤燕。”
“你不是雪嬈。”
“你認識那個雪國公主。”
“算不上認識。”
幽蓮別過身拿起了一旁放著的一杯藥水倒進了浴桶裏,晏冬靜待著幽蓮說下去,等了半天卻不見半點動靜。抬頭看了看,幽蓮神情呆滯的望著水麵,不知道是想了什麼往事,眉間時爾歡喜,時爾傷愁。
晏冬沒心思理會,閉上了眼睛,一片熱氣騰騰的蒸氣裏,漸澌暈開了殘碎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