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1)

藍文佑看出了歲寒一心護著晏冬的心思,手一揚,指揮著暗中的弓箭手,加快了放箭的速度,大部分的箭都是衝著晏冬去的。歲寒掛心晏冬,不遺餘力的擋下了所有的箭,最後體疲,硬撐著劍,筋疲力盡的跪在了晏冬的身前。

“沒想到你真這麼在乎這個女人,有趣,有趣。”

藍文佑再次揚起了手,暗處的弓箭手再度拉起了弓。

“如果你自己逃的話,也許在毒藥散盡你所有內力之前,你還能走得了。”

藍文佑明知道歲寒絕不可能丟下晏冬不顧,卻還滿框廢話的說著。晏冬也是這樣想的,在完全沒有意識前,晏冬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拉住了歲寒的手,虛弱的說道“你走吧,不用管我。”

“不用擔心,我會帶你離開。”

歲寒拍了拍晏冬的手說著,這時晏冬已經徹底的不省人事。

“離開,既然來了哪裏還有走的道理。”皎潔的月光裏,藍文佑儒雅的臉扭曲著猙獰,“雖然很可惜,可是你真的不該是藍朋所看中的人。”藍文佑丟掉了手中看到結局的書,揚起了手,下了令屠殺。

如是藍文佑說的那般,歲寒體內的毒,很快就會散盡他的內力,如果不盡快帶晏冬離開,隻怕兩個人就隻有死在這裏。在第三輪的箭雨攻擊來臨前,歲寒隻有一次帶著晏冬逃走的機會,隻能成功不能失敗。觀察下來,幾番攻擊下可以斷定,藍文佑手中的弓箭也所剩無幾,這讓歲寒好辦了許多。再又一輪攻擊來臨時,歲寒緩緩蓄起了魑劍的劍勢準備拚死一搏。

“你打算連她也一起殺了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牆頭突然站著一個黑衣人。看到歲寒運起劍勢,出言阻止著。

藍文佑也很震驚,周圍少說也有百人武功高手,團團圍住了整個太子府,卻沒有一個人發現黑衣人的存在。

“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沒有理會藍文佑,幾乎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黑衣人眨眼間已落身在了歲寒身後,抱起晏冬欲走,讓歲寒持劍攔了下來。

“我大概是這個天下最不願傷害她的人。”一眨眼,黑衣人又站身在了牆頭。“你放心辦你的事情,她會很安全。”

明亮的月光映不出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卻照出了藍文佑的憤怒和歲寒的覺醒。

“我曾答應過小祁,不會再讓他失去親人,可是現在,我卻要親手殺死自己的血親,這不是很可笑嗎。”

兒時,歲寒是真的把眼前的這個人,當做自己的哥哥。可是權利,金錢和欲望,埋葬了所有的血緣親情。

歲寒一直很反對藍朋用暴力的手段去報複,可是這一夜,歲寒徹底的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既然他們依舊是那樣的無情,就沒有必要再手下留情。

“魑劍,又叫鬼王劍。”

歲寒運起了劍勢,隻見一股黑氣,順著歲寒的胳膊遊走進了魑劍之中。魑劍在毒血中鍛造而成,有嗜血吸毒之習,因其凶性,百裏家一直將其封印著。要開啟魑劍的封印,就必須以處子之血洗禮,魑劍才會真正的覺醒。

歲寒得到魑劍後,魑劍的封印很早就被解開了,隻是歲寒一直無法接受魑劍的殺戮,一直在用自己的血喂養著魑劍,同時也在壓製著魑劍的凶性。

當歲寒不再刻意的壓製魑劍的凶性時,魑劍一邊稀釋著歲寒體內的劇毒,劍身開始一點一點的變成血紅色,那才是一把真正的泣鬼神的鬼王劍。

“今晚,我隻所以不讓小祁來,隻是不想讓他做得太過分,現在看來,這種事情不得不發生。”歲寒拖著魑劍一步步走來說道“如果要得到這個天下,我們從沒有想過要用什麼正常的手段。這個天下,從來都是用血肉屍骨砌成的。”

隻一瞬間的事情,夜空仿佛劃過了一道紅色的彩虹。一片炫麗過後,歲寒的身後隻有太子府的一片廢墟殘留。

在太子府崩毀的同一時間,藍朋來到了韓都皇宮皇上的寢宮內。藍朋就像一個說書人,將太子故去的消息講給了自己的父皇聽。

這麼多年來,藍朋知道,自己的那個風流父皇,一直在左右平衡他與太子之間的勢力,並不想發生兄弟互相殘殺的事情。既然是那樣的不願意看到,那麼當初又為什麼會選擇皇後,而不是他的母妃?藍朋一直在逼著,也在等待著自己的父皇做出一個抉擇。可是最後,他也沒有做出一個選擇,那麼就隻有這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