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2號,天氣多雲轉晴,有風。
學校組織的山區兒童心理義診剛結束,我們班長平時安靜乖巧得跟隻貓似的,在火車上又活躍得跟個猴子似的,一會兒拉著男生玩遊戲,一會兒又拉著女生玩撲克,但考慮到某些遊戲女生連見都沒見過,撲克比較符合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傳統娛樂理念,最終整個車廂裏的男男女女都玩起了鬥地主。
班長叫張小南,是個看起來比我還弱的男生,白白淨淨得讓黎明明第一次見到他還以為是個女孩。開學第一天,黎明明拉著我在角落裏悄悄地說:“你看我們班長,留著個板寸,怎麼看怎麼像個假一賠十的漢子!”
我朝在講台上負責簽到的班長看了一眼,說:“人家哪裏是像漢子,人家分明就是個漢子!”
黎明明不可置信地說:“不可能啊!那分明就是個女的嘛!”
我分析道:“你看過有女生平胸平成那樣的嗎?”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無藥可救地說:“有啊,我不就是嘛!”
平胸的張小南提議:“光玩牌多沒意思,要不我們玩點刺激的吧!”
一戴眼鏡的哥們說:“好哇好哇,真心話大冒險!”
第一輪地主鬥下來,黎明明慘輸。一男生特猥瑣地問:“我一直覺得化學院那哥們長得太溫文爾雅,明明,你倆在某些事上誰比較主動啊?”他說的生化學院的哥們是蘇易。
黎明明坐在我對麵嗑瓜子,聽到這話後吐出幾片瓜子皮,輕描淡寫道:“有時候我主動,有時候他主動。”車廂裏的同學都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可能今天我和黎明明出門都忘了看黃曆,運氣背到不行,第二輪,我慘輸。
張小南起哄地說:“來來來,輪到時涼了,讓周軒問。”
周軒是個一米九多的籃球愛好者,以前給我遞過情書。他慢悠悠地抬起頭,“顧時涼,有個問題很早我就想問你了,但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我從黎明明的手心裏抓過一撮瓜子,抵到嘴邊,說:“不當說你就別說。”
張小南八卦地勸我:“時涼,能不能有點娛樂精神,來,周軒你問!”
周軒抬起頭,問:“學校裏一直在傳你和陸家大少的緋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坦然道:“都說是緋聞了還能是真的嗎?不過我喜歡他覬覦他這事倒是一點不假。”
他把手裏的牌摔到桌子上,正義凜然地教訓我:“顧時涼,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挺特別的女生,沒想到你和那些庸俗拜金女沒什麼區別!”
我嗑了幾粒瓜子,反駁他:“不不不,我和拜金女還是有區別的,比如我看上陸湛不是看上他有錢,我是看上他那張臉。”
他被我一貫的厚顏無恥氣得說不出話,張小南在旁邊打圓場,“哎哎哎,你們喝水嗎?我去買點,周軒,你陪我一塊。”然後就把鐵青著臉的周軒拉走了。
我那時候給自己的定位座右銘是“敢愛敢恨,敢說敢做,敢作敢當”對於喜歡陸湛這件事除了小姨和外公,我在任何人麵前從來不遮遮掩掩,也包括陸湛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