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暗戀你唄(1 / 2)

臨近海域的並不是一大片棕櫚,隻稀疏地在離海岸不太遠的地方種了這麼幾棵,樹幹粗壯,高不見冠,兩兩間皆設了個吊床,形成一個天然的又帶著熱帶風情的,供客人閑坐的休息區。

我側身坐在陸湛身邊,抬眼可以望見海洋和星空,這是個安靜又漂亮的夜晚,話題難免會比平時輕鬆點。

棕櫚葉子被海風吹得嘩嘩作響,我將兩隻胳膊撐在身後,抬頭望著星空,回憶道說:“這裏的星星很美,但是我見過更美的。”

陸湛哦了一聲,帶著興趣問我:“是在哪裏?”

我繼續仰著頭,“十歲那年,我爸帶我和我媽去野營,是在九寨溝,那裏的星空比這裏美多了。”

陸湛的聲音柔柔傳過來,說:“十歲?十歲的你是什麼樣子?”

我先是詫異了幾秒,又考慮了幾秒,認真道:“可萌了那時候。我幼兒園的時候一放學就能收到大把的情書和巧克力。”頓了頓,轉頭疑惑地問他:“你沒有見過嗎?既然我媽和小姨是朋友,你該是見過我小時候的呀?”

他輕笑,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正確地說,我連靈姨都沒有見過。”

我更詫異,末了,誠心誠意道:“難怪,我也沒見過你和小姨,十五歲那年剛見你的時候,還在心裏暗自怪我媽:這麼好看的小哥哥怎麼也不早點引見給我呢!”說著自己低聲笑了。

陸湛那邊一片沉默。人生若隻如初見,的確是個不錯的期許。如果在一段感情裏,主角糟糕,過程也糟糕,回到最初的起點是最好的結局。可是,我愛上陸湛,是愛上了一個多麼好,多麼優秀的人,過程雖然坎坷不平,總歸是快樂幸福的。初見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個值得珍惜的瞬間。

良久,陸湛都沒說什麼話,我接著上個話題,朝他眉眼帶笑地說:“陸湛,你想不想知道我媽媽是什麼樣的?”

他朝我看過了,揶揄道:“應該不是你這個樣子。”

我拿起吊床上的枕頭去打他,他笑著躲開。

我將枕頭抱在懷裏,正色道:“我媽媽是個藝術家,跳芭蕾的。年輕的時候曾經參加過莫斯科國際芭蕾舞大賽和瓦爾納國際芭蕾舞大賽,是個實打實的淑女。”

他離我不到半米,眉梢被星子染上光,說:“如此看來,有其母必有其母這句話考究量不高。顧時涼,我怎麼記得你是個舞癡呢?”

我作勢要拿枕頭丟他,他就在嘴角微微一笑,這笑容落在我眼裏,一瞬間恍惚。陸湛是不大愛笑的,可是今晚,我何其有幸見過他這麼多次真心真意的笑。

我說:“陸湛,你是吃錯藥了嗎?以前你都是冷冰冰的,今晚居然還會戲弄人了!”

他說:“沒有戲弄你,我說的是事實。”

我拿眼橫他。想起我們之間僅有的那次共舞,東方紅幫忙促成的那次,不過十分鍾,他大約被我踩了八次。

想到這裏,不自覺地為那時候的蠢樣子笑起來。陸湛一手撐在身後,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偏頭問我:“沒了嗎?”

我說:“什麼?”

他說:“靈姨。”

我遲疑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我們是在講我媽的事。便接著道:“長得好看又有才華,這本該是多少女孩最羨慕的優點。可我媽在二十歲那年,偏偏遇到了我爸,是在貝加爾湖。從此放棄漂亮的芭蕾舞裙和萬眾矚目的舞台,甘願為他生兒育女,柴米油鹽,可惜.....”頓了頓,“我爸可以說是她這一生最大的克星,我以前特別不能理解我媽究竟愛上這個男人哪裏,從我記事起,家裏就沒有過他的影子,我喊爸爸的次數屈指可數,我媽在人前還好,人後呢,就沉默寡言,有幾天不見外人就能有幾天不說一句話,漂亮的臉上除了怨就是恨,最後連命都搭在這上麵。我有時候還挺佩服自己,尋常的孩子如果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早該長成問題少女,哪還能快快樂樂地長大成人,還當上了人類心靈的天使啊。”

他的聲音雖小卻一如既往地低沉,“你很恨你爸爸?”

我的情緒隨這個問題低落下去,聲音也隨之沙啞,“恨這個詞有點重了,畢竟我是他親生的,我以前的確有過要是沒有他,我媽就不會死在異國他鄉的想法,但是後來長大了,才知道我這個想法實在太不成熟了,要是沒有他,哪裏來的我?他雖然不愛我,不愛我媽,可這或許不是他的錯,感情這種事誰說得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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