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辭到冰箱裏拿出奶粉,倒了點放在杯子裏,用剛燒好的熱水混著冰箱裏的冰水把奶粉衝開,他邊做著手裏的動作,邊冷冷地說道:“既然善解人意的夏沫都說不用麻煩我了,媽你還瞎操心什麼,我們家司機又不會吃了他,司機一身本領,遇到劫匪也可以讓她安全到達夏家。”他特意加重了“善解人意”這個詞,倘若是真的善解人意了,也不會鬧到這麼晚還不回家了吧?這存心讓一家人不安寧,為的就是想在這裏討個說法,無非就是讓他承諾她什麼,他根本就做不到,他對夏沫已經很是隱忍了。
夏沫被言以辭的一番話給堵得一時語塞,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準備打道回府,說道:“伯母,那我就先回去了,您早點睡,晚安。”說著也對言以辭說了一句“晚安”才戀戀不舍地走了,她是多麼想住在這,與言以辭像一對夫妻一樣的同床共枕,她做不到的事兒,為什麼她顧若惜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夏沫吸了吸略微發酸的鼻子,愛一個人為什麼這麼痛?說好的愛給人甜蜜呢?為什麼她一點兒也嚐不到?她夏沫到底上輩子是做了什麼缺德事兒,今生愛的人不愛自己卻愛著別人。
言夫人狠狠地瞪了言以辭一眼,然後親自把夏沫送上了車,夏沫臨走之前握著言夫人的手,楚楚可憐地說道:“伯母,您看到了嗎?以辭對我這麼冷漠,完全是因為顧若惜的存在,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我不能沒有以辭,我太愛他了,我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以辭了,我不能離開他啊。”說著就嬌滴滴地落下了幾滴淚,這悲傷模樣堪比林黛玉,她能做的就是裝作自己很可憐的模樣來博取言夫人的同情,而言夫人必定也會為自己出氣,她隻要緊緊地抓住言夫人,這場戲就不會落幕得太早。
言夫人摸了摸夏沫因為哭泣而泛紅的小臉,輕聲溫柔地安慰道:“相信自己,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你和以辭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堅持著,我會幫你的,最終你們會在一起的,至於顧若惜,我遲早會把她給攆走的。”言夫人已經下定決心了,她看著夏沫這可憐的模樣就忍不住心生疼惜,隻想著顧若惜是個陰險小人,恨不得讓顧若惜馬上離開。
夏沫擦了擦自己滾燙的眼淚,悲切地說道:“伯母,你從小就喜歡我,最疼我了,您可是我唯一的支持了,倘若您也不支持我的話,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我覺得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言夫人拍著胸脯說道:“這一切包在我身上了,你什麼都不要多想了,今天隻管好好睡一覺,別明天腫著眼睛就不好看了,我們言家的兒媳婦要漂漂亮亮的,然後風風光光地嫁進來,知道嗎?”
夏沫點頭,露出微笑,道:“伯母,您就是我最鐵的靠山。”
“不多說了,耽誤你休息,就這樣了,拜拜。”言夫人對車窗裏的夏沫揮手。
夏沫感激地揮手,在回過頭的時候,又收起了那綿羊般的微笑,眼裏全然是陰冷的目光,然後從包裏掏出女士香煙,放在嘴裏,將煙呼出,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