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惜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眼睛都沒抬一下,看到不遠處向自己走過來的言以辭,問道:“保釋我幹什麼?我這樣的人,就應該在裏麵多關一會兒。”
“我帶你去醫院。”言以辭抓著顧若惜的手,準備走向車。
顧若惜一把甩開,大聲說道:“你是誰啊?我為什麼要和你走?我自己有腿,我自己能走。”
“你不要這麼任性好不好?”言以辭說道。
她停下腳步,眼睛看著言以辭,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你確定是我任性嗎?你怎麼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我早就應該看清楚,你就是一個肮髒的人。”
言以辭皺眉,說道:“我現在不想和你吵,你和我去醫院。”
“我不要。”顧若惜倔強的說道,她現在不止是手上疼著,心也是疼著的,但是,更多的是憤怒,憤怒分擔著她的疼痛。
言以辭二話不說,就把顧若惜扛在自己的肩上,即便顧若惜牙齒狠狠地咬在言以辭的肩膀上,他也堅定著自己的步伐,說道:“不管你怎麼說,怎麼做,今天我都要把你送進醫院,你別想著掙紮,除非你真的忍心把我打死。”
顧若惜使勁捶著言以辭的背的手終於停了下來,然後腦袋埋在言以辭的肩上狠狠地哭了起來,她嘴裏含糊不清的喊著:“你放我下來。”
在眾人奇怪的視線之下,顧若惜被丟進了車廂後座,坐在前麵的司機看著這般局麵,問道:“言總,去哪兒?”
“醫院。”言以辭冷著臉,壓著顧若惜亂動的雙腿。
“我不要去醫院,我要回家,我不要和你一起走。”顧若惜執著地說道:“司機,快點給我開門,我要下車。”雙手還不停的拍著車窗。
言以辭見顧若惜不安分,把自己脖子上的領帶扯了下來,狠狠地綁住顧若惜的雙手,顧若惜瞪著眼睛看著言以辭,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像是決堤了的河一般,雙眼通紅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兔子,他在她耳邊安慰著說道:“若惜,不要鬧了,剛剛你看到的都是假的,是我演的。”
“你身上還有她的香水味兒,你離我遠點兒,我不要和你這麼髒的人在一起,你讓我覺得你很惡心,你知道嗎?”顧若惜瞪著自己的大眼睛,眼淚就那麼一顆一顆如豆般的落了下來。
言以辭此刻覺得自己的心很疼,他後悔自己之前做的那麼任性的衝動了,他不該發脾氣,他不該學著去氣她,他後悔這樣子的舉動讓顧若惜流眼淚了。
他捧著顧若惜的臉,就這麼溫柔的吻了下去,顧若惜咬了一下,卻仍然不見言以辭放開自己,她都吃到嘴裏的鐵鏽般的腥味了,她眼淚卻越來越多,一發不可收拾。
良久,言以辭鬆開顧若惜,擦了擦她不斷流下的淚水,問道:“怎麼了?”
她低著頭,哭得肩膀都在抖,她抬起頭,看著言以辭嘴邊的血跡,說道:“為什麼?我這麼討厭你,為什麼我傷害你的時候,我自己的心,也那麼的疼?”是的,她咬在言以辭的肩膀上的時候,她難過自己傷害了言以辭,在她咬了言以辭的嘴角的時候,她也難過,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