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曆史記載以來,暮光大陸的地表便被數之不盡的奇怪生物盤踞著……人類的誕生似乎是個錯誤。
怪物們強大而嗜血,人類的先民幾無抵抗之力。
為了延續種族的長存,瀕臨滅絕的先民們隻能委曲求全,向著地下索求生存空間。
漫長的歲月,在恐懼的驅使下,先民們用不屈的意誌打造出一個座座地下城市。
借助著這些地下城市的反哺,人類熬過了最黑暗的時代,得以讓整個族群暗自成長。
故事,將從一座叫做微光的小城娓娓道來。
……
“有的人喜歡晚上做夢,有的人喜歡白天做夢,樂天,你怎麼不分白天黑夜都在做夢呢?”低沉的嘲笑聲音回蕩在微光小城裏,閻父隨手將一袋錢幣扔在地上,重重說道:“就這點錢,你就想娶走我的女兒,癡心妄想,給我離開!”
微光城不大,四麵都是岩壁,此時閻父聲音一起,響徹了半座城市。
“伯父,我和夕憐自小青梅竹馬,向來兩情相悅,錢不夠我還可以掙,還請成全啊。”樂天捏著拳頭,目光炯炯盯著閻夕憐的父親開口懇求道。
樂天生來便是孤兒,活了十五歲,與撿到自己的老瞎子相依為命,掙錢生活不容易。
一臉傲慢的閻父正了正頭頂滑稽的方冠開口奚落道:“樂天,你懂不懂什麼叫門當戶對?你一個孤兒,我怎麼可能把夕憐嫁給你呢?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樂天看著閻父,這個瘦骨如柴的中年人自詡為作家,其實就是個過了氣的小說寫手。這年頭八娼九儒十丐,每逢鐵甲龍駒過境,閻父把如山堆積的書稿賣給盜版書籍商人,換取微薄的潤筆費,圖一年的溫飽……簡直混得一塌糊塗,沒見比自己強在哪裏,可這個老家夥骨子裏卻十分自命清高。
“爹爹……”夕憐委屈地開口,似乎想要打圓場。
閻父一記耳光扇在了閻夕憐的臉上!
“死丫頭,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給我立刻回屋裏,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閻父對自己的女兒怒斥道。
可憐的閻夕憐捂著臉嚶嚶哭著跑進了屋裏,把自己鎖在了狹小的房間裏。
見夕憐挨打,樂天急了,當即挽怒道:“有什麼衝我來,再打我老婆我和你不客氣了。”
閻父一聽到樂天的話,當即怒道:“誰是你老婆?樂天,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小潑皮,老夫義正言辭的告誡你,休要辱我女兒清白!夕憐她才及笄年華,尚未出閣也未經人事,身清如玉名節如山,你要是再往她身上潑髒水,老夫和你不死不休!”閻父指著樂天破開大罵著,情到激憤,竟然從身後尋來一把生鏽的菜刀比劃起來。
“不要說這麼多廢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和夕憐天生一對,你就不要從中作梗了!說吧,你要多少禮金才讓我把夕憐娶回家,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把這事兒給辦了!”樂天理直氣壯說道。
閻父低吼道:“我的女兒琴棋書畫針線女紅樣樣精通能歌善舞門門不落,生得也如花似玉閉月沉魚,本就是嫁入豪門盡享榮華的命數,怎麼可能會跟了你在這苦寒之地吃了上頓沒有下頓?”
樂天不服道:“那我也比你強,你連自己都養不活,怎麼養活夕憐!”
閻父氣極:“樂天,你自己也該有自知之明,你找一麵鏡子照一照,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你沒本事,連個姓氏都沒有,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娶我女兒?”
樂天心中一股子怒火冒到了喉嚨,幾欲開口,卻理屈詞窮,不知道說什麼好。
閻父擺擺手道:“休要在我家繼續聒噪,你快快滾吧。”
說完這話,閻父轉身而去,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顯然是沒得談了。
樂天悲怒不已,撿起地上的錢袋,轉身離去。
真是該死啊!
自己沒錢,沒本事,又沒有家世,連姓都沒有,所以被閻父看不起,好好的提親,卻成了赤裸裸的打臉。
樂天越想越惱,這一刻自傲和自卑齊齊折磨著自己,內心好生難受。
怎麼辦才好?
……
默默走回獵人酒肆,換上店小二的服飾,端起酒壺,樂天怔怔發呆。
自己是個孤兒,自幼和拉二胡的瞎子叔相依為命,寄身在這微光城的獵人酒肆,給酒肆老板娘打起了長工,自己委身店小二之職,一幹都好多年。
瞎子叔正坐在吧台上拉著嵇琴,一區不南不北的腔調唱響,房間裏數不清的酒鬼哇哇大叫。
突然!
一股悸動徘徊在心頭。
沒來得及搞明白怎麼回事,忽然,天地崩裂地動山搖!
樂天站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
放下手中酒壺,樂天奔出酒肆看向四周。
原本城市上方上懸掛的能源燈已然熄滅,漆黑的頭頂,岩層哢擦作響,接著,巨大的岩塊從頭頂墜下,砸落在城市的建築之中!
天上,一道紫色的灰光從崩裂的縫隙中照射進來!
幾乎同一時間,整個微光城響徹駭人的警鍾聲!樂天想起,上一次聽到這樣的警鍾時,地表上的怪物突破安全門,險些將整個微光城占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