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的確不懂,但是他覺得,現在的沈總有些可憐。
他一個小助理,居然覺得沈氏集團的總裁可憐,這話說出去還不叫人笑掉了大牙嗎?
但是,此刻的自己離沈總很近,能夠感受到他拚命地抗爭,但是又無力的放手。
“沈總,要不要……”秦陽的話剛開了個頭,就見沈流年背對著自己揮了揮手,然後麵朝著落日的男人的聲音並沒有因為這暖暖的顏色而多些溫度,清冷之中又透著些許的滄桑。
“你回去吧!”
屋中隻有落寞的自己了,沈流年轉動手裏的鋼筆帽,指腹摩挲著上麵的一行小字,跟隨了他那麼久,每天都要摸上很多遍的沈流年,早已將那些小字的紋路清晰深刻的印在了心裏。
流光大廈是全錦城最貴的地段,他此刻俯瞰著錦城在落日的餘暉中,樓下穿梭的行人,隱約可見一對男女,應該是一對熱戀的小情侶,沈流年猜測著,那個女孩應該在跟那個男孩撒嬌。
可以看見南韓在賠不是,可是女孩似乎還在氣頭上。
沈流年已經看了好半天了,這麼無聊的場麵,他也能夠看的下去,隻能說明,他更加的無聊。
離開流光大廈,回到空蕩蕩的家裏,隻有他一個人。
本以為男孩素手無策了,可是誰想到男孩居然扯過女孩就是一吻,女孩初時還反抗來著……最後,當然是完美的和好了。
如果吵架了,就能夠和好的話,還真的是幸運呢。
放下手裏的鋼筆,提起秦陽放在桌子上麵的鐲子,此刻的他不知道為何心情似乎很好。
另一頭,慕相思長呼一口氣,總算是熬過了一天,馬上就要關店門了,店長在那裏算賬,準備當天就給慕相思結清工錢。
韓爾的車停在地下車庫,總這裏去車庫要走一段路,慕相思站了一天,一步都不想走了,不過她倒是沒說,是韓爾自己體貼的說要去把車開到商場的門口的。
兩個人約好了一起去吃飯,順便叫上桑晚晚,如果時間允許,再去唱個歌,總之今天的錢大多是韓爾幫忙賺的,取之於韓爾,自然也要用之於韓爾。
另外,她還想好好跟韓爾說說碎掉的手鐲的事兒呢。
累了一天的慕相思,在客人走後就沒了站相,整個人趴在櫃台上,臉貼著玻璃,這姿勢,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然而就在這時,擦得鋥亮的瓷磚上倒映出一個黑色的影子來。
慕相思想說不賣了,商場馬上關門了,可一抬頭,對上那張臉,下意識的就從輕鬆慵懶的狀態變成了一級警戒。
沈流年看著她電光火石之間的改變,內心翻騰著,麵上的表情又冷了幾分。
“已經關門了,你去別家吧!”大商場都關門了,別家也差不多了吧!
沈流年把袋子往櫃台上一放,“這是不是經你的手賣出去的東西?”
慕相思極不情願地在袋子裏翻了翻,“這不是秦陽的嗎?怎麼在你這兒?”
“你認得,這麼說是從你這裏賣的了!”
“是啊,怎麼了?”慕相思抬頭對上沈流年的眼睛,視線片刻的交彙後,她就移開了目光。
“這個鑒定證書字跡不清晰,很可能是外麵花幾十塊錢買來的……”
“是你這麼覺得,還是秦陽也這麼覺得?”慕相思沒好氣的說道,“沈大少爺,這可是秦陽買的,就算有任何的疑問,也該是他來找我才對,另外,拜托您看看時間,現在幾點了?我下班了,而且我隻是個臨時店員,就算東西是假的,您也不該來找我啊?”
沈流年勾唇,微微一笑,帶著一些邪氣,慕相思打了個寒顫,她覺得一定是自己看錯了,為什麼她在神流年的笑容裏看到了一絲掠奪呢?
“貴店就是這種服務態度嗎?”沈流年冷聲道,“慕相思,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負責任。”
慕相思臉色一僵,知道男人說的並不單單是眼前的事兒,她不負責任?
難道是照片上的事兒?
可是吃虧的是她啊,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可不是她慕相思,而是他沈流年啊。
“沈少爺,不是……”
沈流年瞥了一眼小李,眼神淡漠疏離,那股厭惡極為的明顯,“我跟她說話,有你什麼事兒?”
慕相思的臉色也驟然變了,“沈流年,你是不是見不得過的好啊,你堂堂沈氏的大總裁,故意的來找茬,你跌不跌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