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沒有等到慕相思,難道這女人鐵了心的不想見自己,但是又覺得不大可能,於是給薑媽打了電話,可是薑媽卻說慕相思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沈流年敲著桌子,心中的不安漸漸的升起,直到手機上嗡嗡作響……
慕相思迷迷糊糊的睜眼,在昏迷前一刻,她知道自己被人偷襲了,她想象了無數種可能,在漆黑的屋子裏,對麵坐著凶神惡煞的人,或者更糟……但是眼前的場景,讓她有些發蒙。
如果不是後腦勺上的疼痛提醒著她這一切不是幻覺,更不是夢,是真實的發生過,可是讓她不解的是,為什麼,她還是在自己家門口呢?
華燈初上,慕相思掙紮著起來,自己的包包和手機都在,那個人既不劫財,也不劫色,難道隻是像那些無聊的去超市裏麵捏方便麵的人一樣純屬發泄?
慕相思揉著被打的頭,腳步虛浮的往家裏走,薑媽看到她的樣子,擔心的上千詢問,慕相思怕嚇著她,所以什麼都沒說。
“剛剛先生打來了電話,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要跟您說呢。”
慕相思的頭還是有些隱隱作痛,薑媽已經給沈流年打了電話,本意是想要告訴他放心,小姐已經回來了,可是沈流年卻告訴薑媽,要慕相思接電話。
“什麼事兒?沈流年你趕緊簽字吧,我真的跟你耗不起了……”
“你再拿一份協議來我辦公室,我在這裏等你。”
出人意料的,他居然同意了,慕相思拿著電話,足足的愣了三秒。
“怎麼?別跟我說你又反悔了,慕相思,我不是你的玩物,我說過我不會一再的縱容你。”沈流年的語氣很不好,像是誰惹到了他似的。
慕相思搖頭晃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掐了掐自己,真切的感受到了疼痛,原來這不是夢,可是今天下午的所有事兒,都透露著詭異,“我之前的那份呢,不是已經……”
哪裏還有之前的那份了,沈流年的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想要離婚,就再拿一份協議來我辦公室,如果不想,你可以不來。”
在慕相思還來不及多問一句的時候,沈流年已經掛斷了電話,慕相思發覺自己好像流眼淚了,無論怎麼擦都擦不幹淨。
在薑媽的呼喊中,慕相思拿著手機和包包,打了車,路上重新打印了一分離婚協議,然後直奔流光大廈。
除了三十三還亮著燈外,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了,慕相思緊緊地抓著離婚協議,靠在電梯壁上,這次被偷襲的隻怕又要給她添些心裏陰影了,慕相思笑了笑,一而再的心裏打擊,她居然沒有崩潰,不得不說,梁君謙的醫術還是不錯的。
這次回來後,慕相思沒有來過沈氏,三年的時間,沈氏早已經變了模樣,當然是越變越好,電梯在三十三層停下,“叮”的一聲,打亂了慕相思的思緒。
從電梯到亮著燈的辦公室,不過十幾步遠,可是慕相思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那隻放棄魚尾的小美人魚,每一步都如走在刀鋒上般痛苦。
門沒有關,像是特意等著她的到來。
沈流年麵朝著落地窗,俯視著這座城市,從她一走進流光大廈的那一刻起,他就看到了。
沈流年轉過身,看了一眼慕相思,沒有任何的挽留和不舍,“給我!”
慕相思把手中的協議放到桌子上,因為這是新打印的一份,所以她還沒有簽字,聲音止不住的顫抖,“有沒有筆,我還沒有簽。”
沈流年看著慕相思那張臉,冷笑連連,“慕相思,你夠狠。”
然後,他把自己一直珍藏著的筆隨意的丟到了桌子上,動作來的太突然,慕相思想要去接,卻沒有接住,筆在桌子上滾了兩下,掉在了地上,筆帽被摔開,裏麵的墨水噴了出來,星星點點的落在地上。
慕相思下意識的掏出紙巾去擦,可是卻遭到了男人的冷聲製止,“趕緊簽字,我還有事。”
慕相思拿起筆,在廢紙上畫了兩下,還能夠寫字,另一隻手死死的攥著筆帽,十幾萬一隻的鋼筆,還挺禁摔的,也不枉費當年送他的時候,自己花了那麼多的心思,沒想到他一直都留著,她還以為他早就丟進垃圾桶裏了呢。
上麵的一行小字,是她找人特意刻的,“花開流年,始終如一。”
等到慕相思寫完,沈流年像是耐心耗盡了一般,從她的手裏搶過筆,然後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順便那種鋼筆就像被她丟掉的婚姻和感情一樣,他也不想再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