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挑了挑眉,“可是對我而言,家庭比事業更重要。”
方樂怡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沈流年會這麼說,還真的讓人大開眼界,他這種男人,不應該是把事業擺在第一位,其餘的都要靠後的嗎?
她以為,他們兩個人是一樣的人。
可即便不一樣,因為這個男人入了她的眼了,所以她就開始為那些不一樣找著合理的借口,比如一個男人愛家庭,似乎也不是什麼大錯。
方樂怡細微的變化並沒有逃過沈流年的眼睛,不過她這種人注定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可是,如果連事業都沒了,家庭隻怕也很快就沒了吧?”
這話有些冒犯,但是沈流年並沒有生氣,“方氏如果不換個人來談判的話,就算有危及的是沈氏,我想,我們的合作也隻能到此為止了。”
方樂怡的不悅已經很明顯了,這個男人哪裏來的自信呢,“沈總這是怕老婆嗎?”
事業有成的男人,要是被人說成了怕老婆,多少還是有些麵子上過不去的,可是沈流年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眉目間的笑容更勝了,“方小姐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錯,我就是怕老婆,之前你也看到了,我老婆好像很不喜歡我們一起談生意,所以……”
“沈流年,你不要太過分了!”方樂怡沒想到他在麵對著這麼大的危機的時候,居然還有勇氣將自己拒之門外,沈流年,到底是自信呢,還是自大呢?
沈氏這次的確遇到了些麻煩,但是方氏這會兒插一腳進來,也絕對不是雪中送炭,方氏不過是想要從他這裏撈些好處罷了,所以也沒有說的那麼冠名堂皇,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沈流年隻是淺淺的笑著,然後做出了個請她出去的手勢,方樂怡這次是真的被氣著了,天之驕女的她,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走到哪裏都是被人恭維的。
可是她卻在沈流年被無視了兩次,方小姐心裏的小火苗竄的老高。
方樂怡走後,沈流年收斂了笑容,然後深深地歎息了一聲,秦陽進來,想要說什麼,卻被沈流年製止了,“我心裏有數,拒絕她,也不過是殺殺她的銳氣,這樣對於將來的談判也是有好處的 。”
秦陽聽後,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想想沈總才是老狐狸,方氏以為沈氏會巴巴的湊上去求幫忙,可結果沈氏卻十分的硬氣,這讓方氏獅子大開口的心思也徹底的死了。
之後真的要合作的話,也不敢再胡亂的說話了。
方樂怡從沈流年這裏出去後,自然是心有不甘,但是想想慕相思,一個隻會惹是生非的花瓶,她真的不服氣,論家世,學曆,還是長相身材,她自信都不輸給慕相思。
沈流年這樣的男人,就應該由自己這樣的女人來相稱的,慕相思除了會給他惹麻煩和製造花邊新聞,她還會什麼呢?
越想越不甘心的方樂怡,直接去了夜色準備喝一杯,這是錦城最大的夜場,也是沈流年的地盤,她很想去看看。
心裏賭氣,再加上幾杯烈酒,畢竟不是千杯不醉,方樂怡有些醉醺醺的了,加上她又是生麵孔,混夜場的大多都是為了尋歡作樂的。
“美女,酒量不錯啊,我請你喝一杯啊?”
方樂怡抬眼看了看男人,油頭粉麵的,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完全不符合她的口味,“走開。”
男人被身後的哥們一陣的噓聲,麵子上就有些掛不住,於是不死心的想要繼續纏著方樂怡,“美女,這麼不給麵子啊。”
男人掏出一遝錢來,大概是想要顯示自己的闊綽,可是方樂怡渾然不在意,這點錢,都不夠她一雙鞋的,也就能買兩雙襪子吧,“我讓你滾開,聽見沒有。”
“呦嗬,小脾氣挺硬啊,裝什麼裝,來這裏不就是為了釣男人的嗎?裝什麼清高,多少錢一晚上,說啊。”男人為了麵子也要撐下去,抓著方樂怡的胳膊不鬆開。
方樂怡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細高的鞋跟踩在他的腳上,引來了男人的一聲痛呼,結果之前看熱鬧的男人們,一下子湧了上來,圍住了方樂怡的去路。
方樂怡是見過大場麵的,雖然已經有了七分醉意,可還是沒有嚇得不知所措,她淡定的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沈流年,我在你的夜色,有人要欺負我,如果我在你這裏出了什麼事兒,你跟方氏的合作就徹底的沒戲了,”不等男人發話,方樂怡又補了一句,“我要你親自過來。”
慕相思拿著電話,看了眼在浴室裏洗澡的男人,她不是有意接的,這會兒倒是不知道要不要說話了,“那個,沈流年在洗澡,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