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深的內功,這一次發威了,好生厲害,硬是一柱香功夫沒露頭,憋的頭暈眼花心說:“總該沒人了吧!”飛竄鳧出,總算喘了口大氣,僅是尚未抹去臉上水,就聽一大片驚聲,轉而“精神病”“怪物”“流氓”地的問候。
眾青年幾多有一些忌妒心理作怪,大家全是各門各派的才俊青年,此時反成名不見經傳人的手下,必然要令任連翹難堪心理才均衡。
任連翹倒好,頗能耐受住,(敏敏用二十一世紀心理辯解時髦的話來講,那倒是出於二虎同誌事業有奔頭,愛情很甜蜜,情緒好哇。
才寬容!)僅是煩惱那倒是難免。
既然形象無法樹立,索性撒手丟開,讓戴雙成、巫勃翰和談建軍三個香主去問。
這一招果真奏效,三人展露才幹,治事帶人,井井有條,頗得眾前輩誇讚。
任連翹事權旁落,倒象是一位虛職。
好在他新結識了一位武途高人,有事可做。
武當道人俞青蓮從他得招數中察覺處境,一問,果的確是師父張邋遢傳授的洗髓經。
瞧他臂上種的功苗,象是副迷宮圖,聽任連翹講述功苗發作象小老鼠在皮下迷宮裏亂竄,酸疼苦辣,諸般難忍情狀,惟有習練洗髓經功法才能化解,俞清蓮啞然失笑,沒有想師父年歲愈老,遊戲人間的心態愈小。
純粹是拿任連翹測驗手法地玩笑,僅是這一種長習不倦,倒逼迫的這一位青年練就一身精純內功,賽翁失馬,焉知非福,笑說:“師父雖沒收你為弟子,咱們倆也有師兄弟情分!”任連翹必然不會和俞青蓮平輩稱呼,仍舊是俞師父長、俞師父短地叫。
俞青蓮喜他不事宣揚的個性和樸實的人品,衝著他大加指點,任連翹專心在此上方,於武功修為倒是十足進步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這日,風雲堂總算接到職責。
天屆三更,密雲將月亮遮的嚴實,夜色愈發濃烈。
江濤奔湧,風聲掠耳。
城中的燈火早就消散在軀幹後方的昏暗中。
到得一大片岔路,三路人馬分做北、東、南三個方朝前進。
風雲堂在南,弛出總又有小半個時辰,前處丘陵地帶,翻過山岡,濃烈夜色下,隱約建造在著一棟黑黢黢地村寨。
任連翹勒緩馬韁,手一舉,眾青年不停下馬。
夜風漸大,吹在衣上,呼啦啦作響,已是初冬,倍增寒意。
大戰將臨,眾青年麵部繃得緊緊的,神色嚴峻,手指緊扣在鞘把上。
激昂慷慨的情緒已化為大戰臨近的焦急。
一簇煙火起升在夜空,寂無聲息地綻開。
任連翹手一揮,眾青年刀出鞘、劍在手,疾步掩向黑黢黢地村寨。
奔上山坡,尚有一箭之地,忽然昏暗中颼颼聲響,眾青年當即有個人高聲呼痛,趔趄倒地。
“箭……箭……仇人放箭了!”眾青年驚呼。
忽然間,村寨寨牆後百十枝鬆油火把探出,將山坡曠地映得一大片光亮。
諸多隻羽箭箭簇閃著冷光,似遮天蓋地的飛蝗撲來。
眾青年身形暴露,又有多人中箭倒地,驚呼中匆忙趴下。
敵箭如雨,壓製的多人無法動彈。
寨牆上將滾木擂石拋下,龐大的滾木、凶殘地大石,刺骨著從坡上衝下來。
眾青年何曾見過這一種陣仗,大驚失色,海生驚說:“師哥,如何辦?”石爍哭腔說:“咱們撤吧,這如何能攻上去!”談建軍厲聲說:“如何能撤!”戴雙成麵色發白,這般箭雨,別說跑下山坡,正是露頭也會被射成刺蝟,可伏在地底下一樣被滾木擂石碾個粉碎,心頭恐慌,登時無了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