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連翹、蘇小珺又驚又喜,齊聲說:“雲兒!”雲兒咯咯一笑,一縱身跳進房來,說:“兩位歡不歡迎小妹道喜?”蘇小珺忙走開任連翹懷裏抱著,抱著雲兒,兩女抱在一齊,唏噓落淚。
任連翹哽咽地笑說:“雲兒妹子,你如何來了?”“哼,連大兄,那日在山莊救人的是你吧,為何不和我們相見?是不是忘了我們?”任連翹尷尬一笑,忽然望見雲兒左袖空空曠蕩,不禁說:“雲兒,你手……”雲兒一笑,說:“再和你們講話,就有個人憤怒了!”縱身到門旁,將門一拉,笑說:“還是不進來!”大門外登時一大片笑鬧聲,嬉笑中鬥雲、談建軍,紅紅、段小雲、石竺纖和素於連、蘇二人交好的風雲堂青年,一窩蜂地湧進來。
大浪子嘻嘻狂笑說:“行師兄,連師兄捷足先登,卻不告訴眾兄弟一聲,是不是不夠朋友!”談建軍合十說:“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多人狂笑。
任連翹雙目含淚,羅圈一揖,說:“眾兄弟姐妹,是二虎的罪過,待我打酒來,咱們一醉方休!”石竺纖笑說:“連大兄,就曉得你沒預備我們的酒菜,這都帶來了!”他將鹵菜老酒取出,做了一桌。
任連翹說:“這……這……”崔武說:“全是自家兄弟,來吧!”蘇小珺看到這情景,眼淚奪目而出。
雲兒摟著她笑說:“好姐姐,今日是你大喜日子,哭什麼?”蘇小珺哽咽說:“小妹……”被雲兒、段小雲牽著坐下。
眾青年席地圍坐,細道別來話語。
任連翹不見巫勃翰和小太歲,必然動問。
眾青年神色黯然,將千島幫巨變和文湖鎮血戰故事一講,任連翹聽到小太歲慘死情事和巫勃翰、薛振江遭遇,黯然落淚。
石竺纖忿忿說:“若是大兄你在,文湖鎮一戰風雲堂不會吃這一種大虧!”文湖鎮一戰,風雲堂眾青年對身為堂主的戴雙成臨陣脫逃的行徑甚有微詞,僅是戴雙成往後也負了傷,眾青年才沒有明裏責難,但心裏不免輕視。
戴雙成傷後無能執掌堂中東西,苗旭燃順應眾青年心意,點將陶思思出任風雲堂堂主,陶思思雖是女生,但通過血戰,表現的勇氣和指揮才能,贏得眾青年的尊重。
因此提及文湖鎮戰事,如大浪子、石竺纖等對戴雙成反感尤甚,而提起這一些事,不免又觸動任連翹和鋤倭盟的過節,談建軍忙打岔說:“連師弟這兩年是不是一貫跟張真人習武療傷?”任連翹支吾說:“哦,是是……”大浪子鼓掌嘻嘻笑說:“咱們大夥過去還以為了你老兄仙去了。
哎,說來戴雙成揀了個大便宜,陶堂主早年聞聽你死訊,一病不起,戴雙成頂了你得名去衝喜,騙得佳人。
要否則陶堂主心儀連兄那倒是大夥都曉得的,如何會嫁給那小子!”大浪子說的痛快,引來多人一大片嗔怪的眼光。
“大浪子,你是不是喝超出了,就數你嘴快!”紅紅叱道。
雲兒提起他酒葫蘆,說:“喝你得老酒吧!”大浪子偷眼瞧瞧蘇小珺,裂嘴一笑,就著酒葫蘆喝起來。
談建軍叉開話題說:“盟中的事不談,今日咱們是給任連翹和蘇小珺道喜的,來,飲茶!”他端起了酒碗。
崔武笑說:“行師兄,你不怕佛祖怪罪!”“酒水穿腸過,佛祖心裏留。
阿彌陀佛,喝!”大浪子笑說:“你是一位犯戒的小和尚。
來,大夥祝連師兄和蘇師妹白頭到老,早生貴子,早成大事,幹!”眾青年舉杯推盞,開懷暢飲。
青年的情事,血戰的艱辛,都在薄薄的水酒中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