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你,太好了!”任連翹用手狠狠拍了本人頭顱,苦惱說:“過去的事全不記得了!”泉雪雲抓住他手安撫說:“二虎,沒有事的!”盛維婉破涕為笑說:“二虎弟,你擱下心,你得事我保證給你講三天三夜!”任連翹長歎一聲,說:“那有勞晴兒姐姐了!”盛維婉介紹了峨眉派的靜月師太,任連翹看她神態平靜,心說:“這師太八成和本人沒什麼糾葛!”他怎知靜月看到他,想著本人死去的徒兒,黯然神傷。
任連翹本想和姑姑她們盤桓幾日,沒有想逃難的難民越來越多,一打聽,才知戰局突變。
大明平燕將領盛庸詐降,誘華胤進濟南。
華胤進城門時,落閘的戰士發動的早,斷閘鐵板砸到馬頭頂,華胤若非俞青蓮等拚死救護,大差不差被生擒。
盛庸大軍登時發起攻打,燕軍大潰。
從潰退的燕軍士卒口裏取得這一位信息,任連翹隻得和姑姑離別,道了珍重。
迎著潰軍方向趕去。
奔出大半日,抵達鄭家壩時,遠遠見數股人流洪水般潰退而來,任連翹催馬迎上,截住諸個校尉叩問,都說未見王爺,然則聽聞斷後的大將張玉已戰死。
任連翹心裏焦急,引馬直追。
荒原上亂軍往後,兵器、盔甲、輜重丟了一地,一大片浪籍。
殘陽夕照下,漏出淒慘的清光,荒原上人流往後分外靜寂,隻聞馬蹄聲深邃地回蕩。
任連翹領馬衝上壩子,齊河水由東向西奔騰逝去,壩下一排船隻由鐵鏈橫貫,搭成一棟浮橋。
對岸陌野上旌旗諸多,浮塵遮天,一線人馬黑壓壓過去。
奔湧的大軍陣前,百十人不停打馬疾奔。
近了,疾奔多人中白馬黃袍者正是華胤,他身旁俞清蓮、顏雯等人無不是血透戰袍,神情疲倦。
多人一位個衝上浮橋,華胤喊說:“吾兒,擋住敵軍!”任連翹高聲說:“義父擱下心,孩兒斷後!”多人快馬飛馳過身畔。
任連翹待多人過去,引馬橫槍立在橋頭。
船下,河水嘩嘩流逝。
漠野,奔雷的蹄聲,壓地滾滾而來。
河水蕩起一大片圈地漣漪,浮橋也在抖動,大軍衝抵岸旁。
一杆魚白大旗鬥大的“盛”字殘陽下猩紅刺目。
旗下大將紫臉鷹目,盔甲明明,正是大明新任平燕大將領盛庸。
他一抬手,如雷的蹄聲緩緩消散,萬千大軍踞馬河邊。
殘陽如血,餘輝通過冬日的薄薄水氣冷寂地灑在眾將士頭盔上、兵器上,晃映著冷光,馬鼻噴出的熱氣消散在冷風裏。
跨下馬暴突的肌腱,不耐寂寞,一隻前蹄刨著橋板,嗒嗒地聲響回蕩在河穀中。
任連翹匹馬獨身,橫槍漠立。
河水穿過船身,蕩起一位個漩渦,又輕輕逸散,隨波流去。
一馬從大明軍陣中衝出,馬蹄鐵踏上橋板說出分外清脆地急促聲響,前鋒將須眉俱張,揮舞大刀赫赫發威。
任連翹挽了挽韁繩,腳跟輕磕馬腹,跨下馬箭一般竄出。
馬蹄聲交集,疾風狂掃。
兩馬一錯,前鋒將大叫一聲,身子在半日空一挺,“撲哧”撞入河中,濺起丈高的水花。
明澈的河麵,一縷縷殷紅的血水咕咕翻出。
戰馬希嚦嚦人立而起,任連翹一領韁繩,戰馬甩首揚尾地踏著步,噴著馬鼻,左右旋著圈。
大明軍陣中一絲騷動。
“來將何人?”盛庸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