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叮叮當當配藥的水清淺轉過頭來詫異地看了紀初心一眼,又轉回頭去。不過這一眼,紀初心知道她猜對了。
“名字很美,不過你到是姓的很巧!”
正好姓水,挺巧!
“……”
水清淺依舊沒回答,推著藥車走了過來。紀初心伸出手,他熟練的消毒紮針然後掛上吊瓶最後調整滴液的速度。
觀察了一下點滴落的速度正常後,走了出去。
診療室裏麵很安靜,紀初心抬頭,看著一滴滴落下的點滴發呆。
一分鍾後,水清淺又走了回來遞給紀初心一瓶水。
“裏麵混了潤喉嚨的藥,多喝點!”
“那我要上廁所怎麼辦?”
“你沒有朋友嗎?怎麼兩次來都是一個人?
水清淺說這話的時候,眉頭蹙了一下。一個26歲的女孩子半夜一個人掛急診,她的家人呢?
“掛點滴而已,動手術我都一個人了,這算什麼?”
紀初心抿抿幹燥的嘴唇,雲淡風輕地說出自己的無所謂。病曆本上麵沒有寫詳細的資料,隻寫了年齡和姓名。
“孤兒?”
水清淺看著紀初心深到心靈裏麵的孤寂和從骨子裏散出的堅強,那種神情很熟悉!
“奇怪嗎?”
紀初心沒想到,水清淺一下子就猜到了。
“不奇怪,我也是孤兒!”
水清淺說出這話後,轉身就往外麵走。到門口的時候,低聲又說了一句:“有需要找護士,我會跟她說一聲!”
“謝謝!”
診療室裏麵又是一個人了,紀初心寂寥地看看這看看那,最後熬不住了拉上被子蓋上閉上眼睛睡覺。
閉上眼睛五分鍾後,睜開眼睛歎了口氣。眼裏血絲密布,她愣是睡不著。身體很難受,好像有無數的蟲爬來爬去的讓她焦躁難安。
探身拿起櫃子上麵的包包,從裏麵摸索出手機。習慣性地開鎖,先進微信轉一圈見沒有消息才退出來點開了音樂播放器。
她的音樂播放器裏沒有歌隻有曲子,是天空之城和巴赫的G大調。這兩首曲子不是原版,是單獨樂器彈奏她錄下來的。
她毫不猶豫地點了循環播放,然後把手機放在耳邊閉上眼睛。
先是木蕭吹的天空之城然後是大提琴拉的G大調,身體裏麵的難受都慢慢地被安撫下去。
四十分鍾後,水清淺走進診療室聽到的就是悠揚的大提琴聲。循聲而望,紀初心頭部旁邊放著手機,帶著甜笑熟睡。
看到點滴差不多了,他把手裏打包的粥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坐在旁邊從白大褂裏麵抽出書看了起來。
紀初心是被換點滴的動靜擾醒的,曲子還回蕩在耳膜裏。她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在醫院打點滴,倏地就睜開眼睛看向吊瓶。
正好看到水清淺掛好吊瓶,她揉了揉眼睛低聲說了句謝謝。如果不是他有心,她真回血了!
“吃夜宵順便給你打了份粥,吃點吧!熬夜可不好受!”
紀初心轉頭,楞了一下又道謝。
聽你聲音,不咳嗽了就好!”
知道紀初心是個孤兒,水清淺明顯話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