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心的視線,落在床頭櫃的相框上。那是一個小孩子被一個中年女人抱在懷裏,對著前方微笑的照片。

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就近觀看照片上麵的兩人。紀初心沒有伸手拿起來,而是彎腰靠近了看。

這是她下意識的行為,是對別人的尊重,也是一種小心翼翼。

肖慕拿著自己的外套回頭,就看到紀初心彎腰靠近相片專心的樣子。心裏閃過一抹莫名的心疼,為了忽略隻好拿著衣服走上前。

“這是以前留在這裏的外套,你先披著。”

他沒有忘記,剛剛紀初心溫度很低的身體。

“這是你和你媽媽嗎?”

“嗯!”

“你和你媽媽很像!”

特別是那雙眼睛,黑白分明,溫柔素雅。

終於滿足最大的好奇,紀初心直起身子拉了一下身上的外套才發現是肖慕以前的校服外套。上麵一股濃濃的樟腦味道,年代久遠的氣息充斥在鼻間。

“你高中的校服還留著啊?”

“我媽媽的傭人都幫我收著,洗幹淨放上樟腦防蟲一直都保存在這裏。”

“傭人呢?”

“前兩年重病,她說我長大了她該去照顧我媽媽了。”

紀初心伸出手,拍拍肖慕的後背給他無聲的安慰。其實,她是羨慕他的。再怎麼樣,她媽媽走了還是為他安排好多東西。

肖慕打開抽屜,見到裏麵一疊厚厚的信件轉頭對紀初心笑了。

“看來真是我記錯了,媽媽都給我了。”

紀初心也彎了眼眸,看來有希望找到天域詭異的秘密啊!

肖慕將信件都掏出來,和紀初心一人拿一疊轉身坐到書桌前。

“這裏該不會也有你收到的情書吧?”

紀初心忽然就陰晴不定地說了一句,肖慕楞了一下才知道她是在開玩笑。

“這裏麵都是我媽媽的信件,我的不在這裏。”

“我還以為,能夠看看你收到的情書呢。”

“快點找吧!”

“你媽媽不會介意我侵犯她的隱私吧?”

紀初心嘴巴說的欠,手上卻沒動。這畢竟是往生的人的遺物,她一個外人就這麼翻看有點不妥。

肖慕聽了紀初心的話,詫異地轉過頭來看她。見到她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好似詢問要得到他同意的樣子不由得輕笑出聲。

他都不知道,紀初心竟然也有這麼小心翼翼的時候。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這個人可是你媽媽,我不是怕,而是敬重。”

“你是幫我,我媽媽不會介意的,快點幫我看吧!”

算起來,他跟紀初心的關係這麼不明不白的。他媽媽的信件,他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帶來看的!

這個丫頭平時精明,這個時候倒是糊塗起來了。

不過,對於這樣有分寸的紀初心肖慕是很滿意的。對他媽媽的尊重,就是對他最大的尊重了。

紀初心有了肖慕的同意,終於放下心裏的芥蒂拿起一封信仔細看起來。她也保持理智,隻是看著信封上麵的地址。

有需要她才打開,沒有需要的就不打開了。

肖慕能夠把她帶來,她已經很滿足了。多的,她也不會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