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你和他們都退下吧。”醨璟並不避諱。其實……似乎早就沒有避諱的必要了。
“墨兒要進去嗎？”
“嗯。”
“那好吧。”醨璟微微勾了勾唇角，角度細微，但卻剛好被顏墨菡捕捉到了。顏墨菡心中，微微一痛。
“阿璟，為什麼要把戰線拉去人界呢？他們……都是無辜的啊。”
“？”醨璟似乎對顏墨菡問出這個問題有些意外。他微微愣了一下，繼而笑起來，“原來墨兒是想問這個。”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還好，還好。他的話中帶著些放心的語氣。“墨兒是在為自己是人族之身而覺得不快吧。”
“阿璟以為我想問什麼。”顏墨菡好奇地看著醨璟。
“噢，沒什麼。隻是以為墨兒又想著出去呢。這幾個月都有些忙，沒有時間陪你。”
“呃。”顏墨菡好像被醨璟說中了心事，臉微微的紅了起來。
醨璟見狀，很是鬆了一口氣。自己的計劃如此隱秘，墨兒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才對，是自己多心了。“墨兒是想問我和仙帝為什麼要把戰火帶入人界麼。”
顏墨菡點頭，小雞啄米似的。單純地樣子讓醨璟連聲音都染上了笑意。
“人界有很重要的東西遺失了，我和仙帝都在尋找，然而一直無果。魔界和仙界又一貫不和，這次的戰事，是一個契機，你明白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是嗎。”顏墨菡笑得有些牽強。
“這樣說也沒錯。”
“那麼，阿璟又在尋找什麼呢？”
“是一顆珠子，名喚翦璃。”
“珠子？”
“傳聞翦璃是一顆寶珠，有顛覆天地之功效。然而至今沒有人找到，隻是傳言它流落在人界。翦璃最後一次現於世間，也是在人界，因此所有人都對此深信不疑。”
“是嗎……我……明白了……”
“你不生氣？”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此時攪亂人界這一池水，是再適合不過的了。如此明智的決定，我又……有什麼理由生氣呢……”顏墨菡微微笑著，“那我先回去了。”顏墨菡終究沒有問出口，自己在這其中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但是，她想，她已經，差不多明白了……
“好。”
回到雨初苑，顏墨菡終於，落下一滴淚來。駐星樓裏，他的桌上，怎麼可能連硯台和稿紙都沒有呢，連筆也是洗淨的。明明正在辦公不是嗎……除非，是因為自己要來而特的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因為太過倉促而沒有製造假象……問的是無關緊要的問題，其實，不過是在試探而已。現在，她，已經有了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