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快到了，班裏的同學已經開始討論假期計劃了，而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並不能使他們的興奮度降低多少。
“明曦，寒假有計劃嗎？”柯黎剛走進教室就問季明曦。
“沒有，就陪爺爺奶奶一起過年吧。”季明曦想起爸爸季彥笙前天在電話中說放寒假會來w城接她回s城，不自覺的就皺起了眉。
“哦。”柯黎見她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也就沒再多講。可是才安靜了一會兒，又問道：“要不把你爺爺奶奶接到我家，咱們一起吃年夜飯吧？”
“這樣不太合適吧？”季明曦心裏雖感動，但還是覺得她的想法有些出格。
“沒事，我去跟我媽說一聲就好了，我爸今年也要回來過年的，人多熱鬧，大家肯定高興。”
柯黎她爸是名軍人，常年不在家，有時候春節也不會回來，家裏就她、柯衡還有她媽媽三個人吃年夜飯，十分冷清，柯黎曾在她麵前抱怨過，她也就記住了。
“柯黎，不用了，我爺爺奶奶應該不會同意的。”
“沒事，由我去說，他們保證同意過來。”柯黎衝她俏皮的眨眨眼，仿佛已經有了什麼可以說服二老的好辦法。
季明曦見她這樣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隻是心裏總覺得有根刺，讓她有些難受。
晚上回到家，她也沒有跟爺爺奶奶提柯黎的建議，隻是像平常一樣陪著他們吃飯，偶爾說一些學校裏的趣事。兩位老人慈祥的笑容，讓季明曦暫時忘記了所有煩心的事。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季明曦看到枕頭上被淚水打濕的印記，本來有些壓抑的心情，反而一下子平靜了。昨天晚上她夢到了自己的媽媽，那個在她小時候會對她溫柔的笑，會給她梳理一頭亂發，會給她講睡前故事的美麗女人。可是醒來之後什麼都沒有了，那些美好回憶的再次出現，並沒有給她帶來片刻歡愉，隻有失落和漫無邊際的荒蕪。那時候和樂的一家人，那時候幸福的一家人，現在都不再屬於她了。
扯下弄髒了的枕套，丟進了洗衣機裏，洗衣機的轟鳴聲，讓季明曦有些煩亂，狠狠地揉了揉蓬亂的頭發，走進了洗手間。
在她刷牙的時候電話鈴卻響了，現在是星期六早上七點四十三，爺爺奶奶早就起床去公園裏晨練了，家裏就她一個人。
季明曦匆匆刷完牙，跑到客廳接電話。
“明曦，我要去你家咯，你爺爺奶奶在家吧？”柯黎的聲音裏帶著興奮。
“他們去公園了，應該也快回來了，你來吧。”
“嗯，那就這樣了，待會見。”
還沒等季明曦回答，柯黎就掛了電話。季明曦放下聽筒，坐在沙發上翻著一本已經看過的雜誌。她知道柯黎是要來說服她爺爺奶奶的，不管柯黎成功與否，她都是沒想法的，反正春節對她來說已經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了，外界的喧囂與熱鬧，怎麼能打破內心四處亂竄的寂寞呢？
爺爺奶奶前腳剛回來，柯黎後腳就到了，季明曦剛開門就看到了她那張明媚的笑臉。
“嗨，明曦！”一個親熱的擁抱搞得季明曦以為她倆很久沒見了似的。
“爺爺奶奶好！我又來玩了！”柯黎在長輩麵前就是一個乖寶寶，一張嘴甜的像抹了蜜。
“小黎呀，歡迎啊！”季爺爺笑得開心。
“小黎，快過來坐！明曦，快去給小黎倒杯茶，把糖果和餅幹也拿來。”季奶奶更熱情，直接拉著柯黎就坐下了。
季明曦看到柯黎正衝她吐舌頭，也隻是搖頭苦笑，去給柯大小姐倒茶、拿吃的了。
茶水剛拿過來，季明曦就見柯黎對她比了個v形手勢，難道她已經說服成功了嗎？沒想到這小妮子動作那麼快！
季明曦放好東西坐在一邊，聽他們講話，見柯黎把二老逗得笑聲連連，嘴角忍不住也浮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