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
小桑偷偷翻了個白眼，這個哥哥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哥哥這麼髒，估計妹妹也好不到哪去，剛才看自己的手也是很髒，便生出了去洗一洗的念頭，說道：“哥，我想洗洗。”
小黑臉又是盯著她半晌。這，又怎麼了，洗洗也不行麼。小桑心裏暗暗納悶。隻看的她頭皮發麻，小黑臉才略一頜首：“也好，洗洗罷，已經一個月了，明日，我們就能離開了。”說這話時，看不出小黑臉有什麼情緒，隻是身上難掩的一點憂鬱，眼睛也轉去看窗外暗下來的天空，迷茫在他眼中一轉而逝。
小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知道是可以去洗了的意思，心中開心。
“你以前從不這樣叫我的。”小黑臉彎腰點燃角落裏的蠟燭，冷不丁的來了句。
嚇的小桑背上一層毛汗，這家夥看出什麼了嗎？但是這身體確是小桑無疑，就算看出什麼也不能怎麼樣。
偷眼看了小黑臉一眼，那家夥仍是看著窗外墨色漸濃的天空，沒有表情。
“嗯…這次醒來，大約…大約是餓著了腦子罷，有些事倒記不大清楚了。”小桑支支吾吾的解釋，說完就想一磚拍死自己，什麼狗屁理由。
小黑臉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下，睫毛在燭光下晃動的影子蓋住眼睛。
小桑尷尬的撓撓頭，呐呐道：“那我以前叫你什麼？”
“寶哥哥。”
噗。
這是有多狗血。
寶哥哥？我還林妹妹呢！
深呼吸，張了張嘴，寶哥哥這三個字實在是叫不出口，隻好作罷，心虛道：“哥，去洗罷。”
小黑臉不再言語，轉身走出去。
小桑吐吐舌頭趕忙跟了去。外麵是空曠的草地，天空是墨色的，一輪明月，零星幾顆星星，這樣的簡潔寂寥是大都市的夜空不曾有的。
小桑深吸了一大口空氣，帶著絲絲涼意的空氣送進肺部，心情都變好了呢。看來古代也不是那麼糟糕嘛，隻是…如果小黑臉知道了他一心守護的妹妹早已不在，會不會難過。小桑抬眼望著前麵瘦長的身影，心中第一次有點抑鬱。
“到了，就在這罷。”小黑臉頓了下腳步，沿著河邊繼續向前走：“我去前麵等你。”
月光下的河流泛著明亮的波紋，其實倒也不算河，水流並不深，河麵也不寬，小桑再次看了眼走遠的小黑臉，迫不及待的在河邊蹲下，掬起清清涼的水仔細清理麵容和頭發。
這麼清理完了，果然頓覺清爽不少，小桑向河麵望去，隱約映出個小姑娘的模樣，兩道彎彎的眉兒，眼睛轉動間透著一股子靈性，清澈如山間的溪水，明亮如天上的星辰，當真真是顧盼生輝。整張麵孔雖然說不上有多豔麗絕色，卻因了那雙眼睛的靈動，勉強也稱得上是清秀可人了。
小桑對著河水，用手把濕漉漉的長發攏到一側。
“噗通”
一顆小石子砸入小桑麵前的河麵，激起的水花濺了小桑一臉。
“哪個混蛋！給老娘滾出來！”小桑蹭的一下站起來，氣急敗壞的叫道。
“嗬嗬”河對岸傳來低沉的笑聲，小桑尋聲望去，是一個黑衣男子，靠樹而立，雙手抱懷。見小桑望來，嘻嘻一笑，露出兩個酒窩來：“你這丫頭，幾天沒見，倒變的有趣了。怎麼？不是那個隻會躲在秦阿寶後麵哭鼻子的小丫頭了？”
小桑翻了個大白眼，秦阿寶想來就是小黑臉的名字了，怪不得以前的小桑叫他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