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不能當飯吃,可不知為何,景晟華就是不願走出來。他永遠無法忘記在他最孤獨無助時,新月不離不棄的陪伴他走過的那段灰暗時期,現在想想,那時的灰暗反倒成了現在最美好的時光,他再也沒有像新月陪在身邊時那樣快樂過了。
因著這個原因,他不能放開她,單單想想她將會投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他就控製不住想殺人的欲望......她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在習慣了江小言不開口說話後,景晟華覺得也挺好,她以前就挺安靜,隻看書,現在也跟以前也沒什麼不同,那就當她話更少了吧.......
可平靜的生活總是很短暫,過沒兩天,聽說江小言那養父又出事了。
這次倒不是賭博了,是腦溢血,突發性的。
搶救治療挺及時,但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而且以後也不能受太大刺激了,不然一準再犯病。
江天琪自那天從景晟華的別墅走後便沒有聯係過江小言,許是覺得慚愧,又許是覺得沒臉見她,總之之後連個消息也不曾遞過。
所以,當江小言接到電話時,便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再不好,他也養大了她。
可一進醫院的門,江小言就被罵了,養父嘴巴裏還流著哭水,含混不清的罵她掃把星,賠錢貨!
她麵無表情的聽著,心裏倒也不覺得難過,反倒有些慶幸景晟華有事沒跟來,不然保不齊又是一陣血雨腥風......景晟華對自己的人,哪怕如她這般的‘臨時工’,也護犢子的很。
江小言放下果籃,拿出一隻蘋果往江父的方向探了探,想問他吃不吃,江父怨恨地瞪著她,還是惡狠狠地咒罵。
江天琪拿著飯盆回到病房,入耳便是了畫含混的叫罵,他身體瞬間緊繃,直覺有些不好,快步推門而進,果然是江小言來了。
“小言,你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江天琪勉強衝江小言笑笑,抓著她往外拖,“走,爸爸要靜養,咱們出去談談。”
江小言很輕巧的掙脫他,微笑著搖了搖頭,她理解江天琪的好意,可她來的目的便是探望那個躺在床上叫罵她的人,現在看來還能罵人,可見身體沒大礙,她也能放心不少。
媽媽呢?江小言指指江天琪手裏的飯,又指指病床上的江父。
“她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江天琪咧咧幹裂的唇,臉上卻沒一點笑意。
江小言點點頭表示明白,也不多問,又拉過他的手,寫道:不能幫你,我很抱歉。寫完,訕訕地抽回手,欲言又止的望著他,滿臉窘迫
江天琪強撐的笑意也再繃不住,水汽瞬間彌漫至眼眶,在淚水決堤之前,他扭頭衝了出去。
江小言是在急救室旁那個人跡罕至的走廊發現江天琪的,彼時他一手撐著牆,一手捂著口鼻,肩膀一抖一抖。
她安靜的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沒打擾他,最後滿心惆悵的走開了。
這世上總有無解的題,她永不遠會忘記江天琪為了她曾拿出的對抗全世界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