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大少不是那樣的......呃,總之,你放心!”
韓肖訕訕地住了嘴,他本想說景晟華不是那樣的人,但仔細一想,眾所周知,景晟華的確是那種為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人,即如此,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江小言好像沒聽到他說什麼,也不理會,她滿心煩亂如麻,根本無心聽他說什麼。
車子漸漸向江家駛去,江小言中途突然清醒過來,“我們這是去哪?”
“不是看你弟弟?”
江小言愣了一下,“天琪不在醫院?”
“......”韓肖抿抿唇沒有開口,但神色卻有幾分古怪。
江爸的病是個長期調養的病,這江小言是知道的,如果江爸出院,那天琪不可以不通知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一向直言的韓肖都閉緊了嘴巴。
江小言裹緊外套,突然覺得更冷了。
不管江小言什麼想法,江家很快就到了。
一下車,江小言便被震住了,空曠的破舊小區沒有一個窗戶裏亮著燈,也沒有一個夜歸的行人在路上走,更沒有往常大媽們歡樂的笑聲與妖嬈的廣場舞姿.......
她幾乎是瘋了似的向江家跑去,跌跌撞撞的身影竟與不久前的她重合了。
哪裏都是黑著的,連路燈都無。看不清路的江小言想摸出手機照亮,卻發現自己什麼都沒顧得上拿。
韓肖及時趕過來,好像知道似的拿出一把手電遞給她。
江小言怔怔的接過,“謝謝。”
韓肖抿抿唇,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打開手電,江小言才能更清晰看到眼前的境況,滿地的亂泥沙石堆積,一不小心便會被拌倒。
燈光偶爾晃過窗戶的位置,玻璃都已經沒有了,一棟棟樓全都空張著空蕩蕩、黑洞洞的大嘴巴,似要吞噬來這裏的每一個人,偶有寒冷冽冽而過,帶著尖嘯,整個小區頓時猶如鬼域......
腳下時汪時踩空,歪歪扭扭著身子,幾乎不能前行,多少次在即將摔倒的時候被韓肖扶穩後又隨即放開。
一路走來,那猩紅的圓圈和同樣鮮紅的‘拆’字十分刺目,但也同時讓人明白了這裏為何會荒涼至此。
歸途是如此凶惡,如此艱難是江小言所沒有想到的,好容易回到江家所在的樓層,曾經經的江宅連門和窗戶都已經沒了,江小言站在門外便能直觀的看到自己熟悉的房間內有一抹昏黃的光亮,她心中卻隻覺驚恐。
“天琪?”她顫顫叫了一聲。
“......”
沒人回應。
韓肖也覺得這情況有點滲人,但他仍舊勇敢的站在了江小言身後,鎮定道:“走吧,我在這裏。”
這句話給了江小言力量,她吞吞口水,望了神色如常的韓肖一眼,突然覺得眼前的情況也沒那麼怕了。
做好心理建設的江小言往前邁了幾步,逐漸聽到一些悉悉唆唆的聲音,她腦子‘嗡’的一聲,“誰......?”
“河......河吾恩......混.....帳......”這聲音十分含混,又虛弱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