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來到了顧府,顧微月在雲錦的攙扶下了車。

朱紅色大門此刻敞開著,高高懸掛的匾額寫著“顧府”,那是父親顧曾的字,蒼勁有力,字體飄逸。

顧微月走路不像平常家裏的女子,那般弱柳拂風,那樣細碎的步子,好像風一吹就能立馬摔倒,她走路像個男孩子,卻透著貴氣,加上在西北待過三年,現在看起來,眉宇間有幾分男子的豪放氣概。

曾經都流行模仿西子,以女子病態為美,即使是健康的女子都要做捧心態,但是顧微月卻與眾不同,她極為不屑,更不喜模仿別人。

顧微月的確是美得特別的,京城不缺少富家女,才女也是隨手一抓就是一大片,美女就更不用說了,後宮的佳麗三千,無一不比她美,可是她有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傲氣,她隨性,她不羈,有著尋常女子沒有的男兒氣概。

她大步流星地走向大堂,見到從小把自己捧在手心的母親,眼淚簌簌的滑過臉頰,跪在母親麵前,抽泣著喊到:“娘!”

顧夫人已是滿臉淚水,見到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兒,在婢女的攙扶下走到她麵前,話語哽咽在喉嚨,“月兒!”

三年的分別,母女二人一見麵竟然就這樣哭了,柳姨娘和顧花朝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顧微月是驕縱慣了的,即使柳姨娘是長輩,她照樣不放在眼裏。

顧微月的母親李氏是父親的正妻,生有一子二女,分別是大哥顧浩辰,現是威遠將軍,年方二十,接著就是姐姐顧花朝,年方十六,性溫和,再就是顧微月,顧微月與姐姐顧花朝雖是同一娘胎出聲的,卻是性格不合,微月是很看不慣顧花朝,原因就是顧花朝這個人表裏不一。

顧花朝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的往往是大家閨秀,溫柔似水,對她這個妹妹卻是百般刁難,兩人經常吵嘴打架。

柳姨娘有一個兒子,是顧微月的二哥,名顧澤悠,年十八,現任太學品正,顧微月從小就崇拜她的這位二哥,她雖然不喜歡柳姨娘,卻是真的喜歡她這二哥的。

和母親的話語都是發自內心的,這三年,顧微月最是想念的便是自己的母親,母親性子溫和,柳姨娘總是沒大沒小,尊卑不分,母親這樣的性格,少不了要吃些虧的。

“月兒,三年不見,姐姐也很想念妹妹啊!”顧花朝笑著說,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今日顧花朝一襲淡青色衣裳,一抹淡妝,略顯病態,大概是此時女子最喜愛的打扮了。

顧花朝長微月一歲半,現在十六了,想來也還是待字閨中的,微月雖然是不太喜歡她,麵子卻還是要給的!

“姐姐,妹妹在西北的這段時間時常夢到姐姐呢!”說的可真是違心,顧微月隻覺得自己胃在翻滾。

“嗬嗬,我可是經常想起咱們小時候的事呢!”顧花朝笑得很甜,好像是真的很想念顧微月似的。

“月兒,”柳姨娘走過來,上下打量著微月,“喲,月兒可真是出落的越發美了!”

“姨娘。”微月輕輕地喚了一聲,卻沒有接下她的話。

“對了,月兒,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府裏可是發生了一件大喜事呢?”母親帶著笑,有時候真是不得不說,她這娘親,心計可能比她還淺。

微月抬眼,看母親的同時又看向柳姨娘,隻見她榮光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