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裏在街上閑逛,生活總是平淡無奇,在家裏要不就是跟顧花朝吵吵嘴,要不就是跟柳姨娘鬥鬥狠,顧微月也有好一陣子沒見到談泊卿了,他都很少來找顧澤悠,顧微月這幾日正心煩,支開了雲錦,想一個人想到外麵散散步,卻不想來到了明鏡湖。
腦中又回想起那個夜晚,談泊卿在這裏吹著紫竹洞簫,那簫聲,至今仍縈繞在耳邊,讓她難忘。
熱風拂麵,湖水漾起細細的波紋。
而此時,那個人就出現在湖的對麵,一襲白袍,負手而立,衣袂卷起,嘴角上揚,如謫仙般。
顧微月雙眼放出炯炯光芒,嘴角溢出笑來,正欲跑過去,卻又覺得不太好,於是對他綻開一個笑容,緩緩走過去,朝他一福,“見過談公子。”
“顧姑娘,”他看了顧微月一眼,輕聲喊到,又看著湖麵,悠悠地說,“姑娘怎會來此?”
“隻是無事可做,想來散散步,卻遇到了公子。”顧微月也看著湖麵,總覺得此時此景太過美好,有些虛。
“原來我與姑娘是不期而遇了?”
顧微月一驚,臉頰有些紅,“近來心有點躁,公子呢?為何而來?”
他不說話,轉過身,雙目朗日月,二眉聚風雲。他抬起手,白皙修長的手中有靜靜地躺著一支玉簪,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顧微月一怔,那是她的玉簪啊!
“這是,我遺失的玉簪,怎麼會?”顧微月詫異的看著他,不明白怎麼會落到他手中。
“那日晚上,姑娘遺落在這湖邊了。”
顧微月方回想,是啊,是那天晚上就不見了的,顧微月以為是雲錦弄丟了,還說了她,把院子裏的奴才全罵了好久,那可是外婆送與她的,外婆說這一走,可能很難有再見之日了,便給她這支玉簪留念,沒想到是她自己給弄丟了。
逢郎欲語低頭笑,碧玉搔頭落水中。
顧微月一伸手,踮起腳尖就要去拿那玉簪,談泊卿卻收回,帶著一絲玩味地說:“我幫你找到了簪子,你要如何報答我?”
顧微月憤憤的,就找了一支簪子而已,還要勒索她?太沒天理了!
“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說完又去搶,奈何實在是搶不到,談泊卿舉過頭頂,顧微月身高不夠。
“哦?此話當真?”他有些得意。
“定不食言。”
“姑娘可莫要忘了今日所言。”
“嗯嗯。”
他終是把那玉簪給了她,顧微月愛惜地撫摸著它。
談泊卿看著她那模樣,好像很重視玉簪,頓時有些不悅,問:“這玉簪可有什麼來頭?”
顧微月”嘿嘿”地笑了,不過是一支普通的玉簪,雖說做工較精致,但質地不高,值不了什麼大錢的。
沒注意到談泊卿臉上的慍色,顧微月開口說:“簪子是普通的簪子,重要的是送簪子的人。”
他迷起眼睛,略微低頭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眸,臉上閃過一抹傷,“是易少謙送的?”
說到這人真是煞風景!
顧微月還未開口,他又說:“哼!那日易王府祝壽他是不是纏著你了?”
他怎麼知道?顧微月驚訝地看著他,他一副很認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和她開玩笑。
“他是跟我說過一些話。”思索了片刻,顧微月說道。
“說了什麼?”他眯起眼。
顧微月當下不滿意,敢情她什麼都要向他彙報了,他們實在是沒什麼特別的關係,他越逼問,她偏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