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好之後,去敲齊可的房門,齊可打開門,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怎麼了?昨晚沒睡好?”我問道。
齊可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短小的t恤露出一截潔白如玉的小蠻腰,我忍住偷瞄的欲望,目不斜視。
她一邊穿鞋,一邊抱怨:“昨晚上做夢,夢見張力被一個奇怪的黑影卷入了海底,搞得我沒睡好。”
我吃驚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可能是我聲音太大,把齊可嚇到了,她抬起頭來,皺著眉:“怎麼了?我就是做個夢,又不是咒他出事。”
我擺擺手,道:“不是,不是,你把那個夢好好說說?”
齊可拉著我的胳膊往外走,道:“邊吃邊說,我都餓了。”
酒店的早餐總是那幾樣,包子,蒸餃,粥湯。
我坐在齊可對麵,一直追問她做的夢。
齊可一撅嘴,筷子一扔,道:“你怎麼這麼煩人啊,不就是個夢嘛。”
我搖搖頭,道:“我昨晚上也做了張力被黑影卷入海底的夢了。”
齊可睜大了眼睛,小嘴兒微張,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點點頭,道:“一開始是一艘大船。”
齊可點點頭。
“有個長頭發的姑娘是不是?”
齊可有些嚇到了,又點點頭。
“後來大浪把船拍碎了是不是?”
齊可抖了一下,難以置信的點頭。
我靠在椅子靠背上,不知道是什麼心情,歎道:“咱倆做的是同一個夢。”
齊可默不作聲。
她想了半天,道:“你知不知道托夢這一說?”
我點點頭,道:“知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被張力托夢了?難道張立已經死了嗎?”
不是我烏鴉嘴,而是隻有死人才能給活人托夢不是嗎?
齊可猶豫了一會兒,試著問道:“有沒有可能,是那個長發的姑娘給我們托的夢?”
靜默,我的思緒很亂。
好半晌,我說道:“你覺得那個夢是什麼意思?”
齊可猶豫道:“那個長發及腰的姑娘一直在救人?”
我點點頭,道:“嗯,她似乎抱住了浮木,想拉住別人,但最後一個也沒救成,包括最後的張力。”
我拿起手機,打開免提,又撥了一遍張力的電話,仍然是關機。
齊可看著放在桌麵上的手機,歎了口氣:“如果真的是那個姑娘托夢的話,那按照她的意思來看,張力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我凝重道:“張力回不回得來固然重要,但是想知道張力到底回不回得來,首先要解決一些問題。”
齊可問:“什麼問題?”
我理了理頭緒,慢慢跟齊可分析:“你看,這個姑娘給我們兩個托夢,必然是想告訴我們些什麼。既然沒有像傳說中的托夢那樣直白的站在我們夢裏直接告訴我們她要說的話,而是選擇了亂七八糟的夢境,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做不到直白的傳達信息?是什麼因素導致她做不到?還有,大船,風浪,浮木,在夢裏是代表著具象的地點,還隻是抽象的意義?最重要的是,那個黑影是什麼?”
我頓了頓,歎道:“還有,屢次出現的頭發是怎麼回事?是那個姑娘給我們的提示嗎?這也是她在夢裏長發及腰的原因?還有,我在海裏看見的那個披頭散發的女鬼,是這個姑娘嗎?如果是的話,既然她在夢裏是救人的形象,那她為什麼會對我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