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昊然眯眼看眼前不動之人,慢悠悠道:“你要是敢笑,我扒了你的皮。”
“少帥英武,屬下不敢。”項擎蒼淡聲道。
“哼!站好,畫像。”司昊然衝衛平喊道:“把畫筆給我拿來。”
衛平急忙轉身走去把畫筆撿了交到司昊然手中。
項擎蒼眼波微動,道:“少帥,能不能不畫?今天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好多事?知道好多事還去喝酒?今天有豹子膽嗎?讓你倆給吃了?”司昊然依然慢聲悠然道。
項擎蒼抿抿嘴,掃眼看衛平。
衛平大手搓了搓,“嘿嘿”笑笑,“少帥,這哪有豹子膽吃?就算有,沒有豹子那樣的膽在身上,那也不敢吃呀。這不,我們遇上萬老狼那家夥……”
“我看你們就是吃了豹子膽。你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向我報來。”司昊然專注在畫板上,已經開始畫,“少爺兵,你就給我站好了,直到我畫好,沒畫好前可不能亂動。”
項擎蒼心裏一動,算是明白了司昊然的意思。
這是變相罰站。
就算是要畫像,大可以坐著讓他畫,司昊然要他站著,擺明就是罰他。
這該死的司昊然,使這壞心眼,光明正大的罰不行嗎?
那邊衛平一五一十地把早上的事講來。
司昊然神情專注,似聽似沒聽,手上的筆比量著,一時不動地看畫板,一時又一動不動地看項擎蒼。
“你們在回來的路上又說了些什麼?”他突然開口。
“哦。”衛平愣了愣。
少帥這從沒有過的專注畫畫的表情,他還以為少帥沒聽進去呢。
“我們回來的路上是討論了一下這件事,我覺得那裏十有八九有暗通,而項參謀認為那失蹤的大米會從水路運走,這樣,我們就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地道出口可能在碼頭的另一個倉庫,他們把大米轉移到那裏,一來嫁禍給項參謀,二來也不耽誤出船,而少帥這幕後指使之名也就被扣上了。一石二鳥,不,一石三鳥。”
衛平說這一番話時,項擎蒼眼眸不動,直直地看司昊然。
那畫板遮擋住了司昊然的臉,他隻看到那飛揚的軒眉及那如蒲扇的眼睫,那眼睫微低半闔,像休憩的蝶,羽翅一動不動,安靜而美好。
他才知,這司昊然生著一雙極美的眼睛,長長的眼睫讓女人都失色。
那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一動,長睫“蹭”地一閃,像蝶振翅一般顫了顫,那像浸了潤清水的?壑樽右歡?歡??臉輛簿餐?垂?矗?坪醮?拍持幟ЯΓ??匝矍叭訟輪洹&;#65533;;
項擎蒼紋絲不動,神情淡冷,如同一座冰峰,周身散發著淡淡緲緲的寒氣。
司昊然擰眉眼眸微眯,仍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人。
眼前這個人,如同千年寒湖的雪霧,幾分生冷幾分明澈,縹緲得如一道幻影,似在眼前又不在眼前,不在眼前卻又在眼前。
突然一絲躁意從他心底掠起,“啪”一聲,他把畫筆拍桌上,“給我送杯咖啡來。”
項擎蒼眼睫微閃,眼底秋水微動,但仍站著不動。
衛平看一眼不動的項擎蒼,似才反應過來,伸手指自己,道:“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