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飛的那個東西···該不會是布爾什維克的飛機吧?”
白軍科穆寧上尉仰望著天空,有些疑惑的看著藍色天穹下那個正在緩慢移動著的陰影——在這個年代的精靈土著們看來,噴氣機發出怪叫又快得出奇,直升機的速度顯然就“科學”得多,那副慢悠悠踱方步的派頭正符合他們對飛機的固有印象。
可是這飛機的造型也太奇怪了點吧!機身是香腸一樣瘦長的一條,寬闊的雙層機翼也不見了,反而是頭頂上帶著一圈金屬的反光,難道這是天使的光環?——開什麼玩笑,那群無神論者····
在他們頭頂轉圈的當然不是天使,也不是女武神,而是正在偵察敵情的卡50直升機。蔣玉成旋轉著機首的光電攝像頭,在這樣的高度和如此晴朗的天氣下,地麵的一切盡收眼底,同時用紅外和可見光兩種形式顯示在屏幕上。而在他頭頂上正懸浮著一張用a4紙打印出來的簡要地圖,一根念力控製的紅藍鉛筆在上麵跳躍著寫寫畫畫,標明敵人的工事和部署情況。
“要是紅軍的指揮係統再給力一些就好了啊····那樣我就可以直接對戰場進行動態監視,然後引導他們發動進攻了·····”蔣玉成對著送話器“自言自語”道。
但是現在因為通訊手段的還無法將戰場的實時動態進行高效率的交換,蔣玉成就隻能采用另一種方式:事先就將一切探查清楚之後標注在簡圖上,然後將這些簡圖盡量多地發放給基層指揮員——雖說紅軍那些半路出家的指揮員們現在還看不懂地圖,茹科娃旅長正給他們辦班惡補著呢····
····別消沉啊!蔣玉成同誌!——他這樣告誡自己,從另一個方麵理解,現在的這支坦克旅雖然沒什麼經驗,卻是技術上和組織上最為先進的。月牙坦克的優異性能暫且不提,單論指揮員的能力,蔣玉成也有理由保持樂觀:白軍那邊,軍官們基本上維持了戰前的層級,將軍還是將軍,上校還是上校。而自己這邊的指揮官卻都是些坐著革命火箭竄上來的人物。不管是出身舊軍官還是新近暴發戶,指揮官能否勝任說白了都是個概率問題,看的是資質和經曆的複雜作用,還有運氣的成分在裏麵。也就是說,雙方機會大致均等
但是對於裝甲部隊這種新式兵種來說,蔣玉成寧要這些一張白紙的“工農兵學員”——這實在是因為世界大戰的經驗早已證明:傳統的“軍官”就是“保守派”的意思。這幫人極少受理工科學教育的影響,說白了是些體育特招文科生。他們推崇的是勇氣與拿破侖式的決斷和智慧,也就是說,一些亙古未變的東西。所以,對於戰爭的技術方麵,將軍們是希望越老舊越好,越不變越好。牛牛國海軍當年拒絕了阿姆斯特朗的後裝線膛炮,他們多少還有新武器不成熟可靠這一正當理由。而普魯士陸軍在使用克虜伯鋼炮橫掃了拿三的布娃旅之後二十年,仍然如喪考妣般哭著嚎著要換回他們心愛的青銅前膛炮,這樣的癡迷就不由得讓人重新相信愛情了。
耳機裏傳來了冷淡的回應:“閣下說的是。”
“呃····”
蔣玉成一直在嚐試著想要跟這位卡莫夫同誌做些交流,一來是能夠熟悉下直升機的操縱,二來也能解解悶什麼的,可是不論自己用什麼話題開腔,這位的回答都是“閣下說的沒錯”“閣下英明”之類,說是恭維,卻又不殷勤,教蔣玉成十分不自在。真奇怪啊,這些家夥不是應該對飛行啊戰鬥啊之類的事情很有興趣嗎?難道不應該是一副好為人師滔滔不絕的做派嗎?
····算了,這位卡莫夫的不熱心暫且不論,用直升機偵查總比固定翼飛機方便多了,這東西可以懸停凝視觀察,獲取動態圖像,不像大貓隻能掠過拍照,事後還需要專業人員進行判讀。現在敵人的防空火力又對直升機構不成什麼威脅,自己大可以任意偵查····
“叮叮鐺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