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為滋油而戰(上)(1 / 2)

尤克托巴尼亞舊帝國海軍裝備的瑪利亞皇後級戰列艦可能是世界上最醜陋的無畏艦了:她的艦體不是紡錘形或者流線型,而是前後幾乎一邊粗的雪茄型,甲板是克裏姆林的宮牆一般的紅,看上去好像是一截浮在水上的原木。四個三聯裝炮塔幾乎等距地排列在同一層甲板上,中間點綴著後桅,煙囪和侏儒一般的艦橋——尤其是艦橋,全無戰列艦應有的威嚴,簡直與平頂船同流合汙了。

所有這些讓瑪利亞皇後級怎麼看都是一艘體格過大的淺水炮艦,而不是標誌著尤克托巴尼亞海軍正式步入世界先進水平的主力戰船。雖然她也曾經憑借堅船利炮逼得在黑海橫行的萊茵蘭戰列巡洋艦“戈本”號一度銷聲匿跡,可是糟糕的航行性能(因為甲板太低,重心又靠前,艦艏經常上浪)讓她難以馳騁大洋,與別國的同屬一爭高下。

不過,就在今天,也就是精靈紀元7503年的9月26日,瑪利亞皇後級三號艦“自由”號——也就是原來的“亞曆山大三世”卻著實享受了一番眾星捧月的待遇:在她的周圍除了本就屬於黑海艦隊的九艘驅逐艦以外,還簇擁了四艘英吉利共和國海軍的“複仇”級戰列艦:複仇號(hmsrevenge)、皇家橡樹號(hmsroyaloak)、君權號(hmsroyalsovereign)、決心號(hmsresolution)。高盧海軍的敦刻爾克級戰列艦:敦刻爾克號(dunkerque)、斯特拉斯堡號(strasbourg)1。薩伏伊帝國海軍的兩艘安德裏亞·多利亞級戰列艦:安德裏亞·多利亞號(andreadoria)、卡約·杜伊利奧號(caiodulio)。這些戰艦排成三個縱列,四艘英艦排成一隊打頭,高盧海軍和薩伏伊海軍的編隊分列左右,組成一個品字形把亞曆山大三世夾在中間,整個編隊以20節航速前行

可以說,除了當前世界上最為先進的英吉利戰艦“納爾遜”級首艦“納爾遜”號還在試航中沒有趕來以外,戰勝國各國的新銳海軍力量都已雲集至此。它們的任務名義上是護送“自由”號,實際上卻是有意在向新生的蘇維埃政權進行示威。自從萊茵蘭公海艦隊高揚著海軍旗沉沒在斯卡帕灣以後,舊大陸軍事力量的最集中體現便是這支現代的無敵艦隊了。

梅迪娜·西多尼亞女公爵的無敵艦隊運載著征服英倫三島的一萬精兵強將,而現代的無敵艦隊所護送的船團運載人數更多,不過戰鬥力卻遠不能及——包括了兩萬多白衛軍殘兵敗將,以及各種夾七夾八的白俄難民三萬多人,其中不少是老弱婦孺,和傷殘的將兵。他們的領袖,是白俄將軍弗蘭格爾,著名的“黑男爵”。

在7503年的夏季,紅軍勢不可擋地橫掃了整個烏克蘭草原。弗蘭格爾白軍最後的藏身地克裏木半島也是岌岌可危。黑男爵隻好收拾起殘餘部隊和一票主動或是被迫的追隨者,坐船遠走。雖然陸地上爭不過紅腦殼,不過海麵上的安全還是可以放心的,從塞瓦斯托波爾到伊斯坦布爾並不遙遠,出了博斯普魯斯海峽之後,就是接納他們的自由世界了。

雖然已經在內戰中落敗,不過弗蘭格爾本人並沒有太過灰心喪氣——紅腦殼畢竟隻是一時取勝,文明世界的力量還是很可觀。自己隻要保持活動,遲早還有機會打回來,在這之前,不論如何寄人籬下落魄不堪,也都是值得的。劉皇叔攜民渡江的時候,境遇可是遠比自己狼狽得多了。

這些男女老幼,殘兵敗將,都聚集在“自由”號的甲板上,或躺或臥,或站或坐,樣子實在像是聚集在順水漂流的木樁上的一群螞蟻。雖然戰艦艦麵寬闊,不過前甲板總是浸水,稍不小心就會被巨浪帶到海裏去,中部甲板挨著煙囪,煤煙味太重,適宜待著的所在並不充裕,因此大家都顧不得旅伴是半年沒有洗澡還是身上帶著長蛆的傷口,都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即使是三哥火車的頂棚也不可能有這般擁擠了。

“真多···”蔣玉成由衷地讚歎道,“比芬蘭灣那一支還要多。”

北尤克托巴尼亞維和部隊是單純由英吉利武裝力量所組成的,而黑海的幹涉軍艦隊卻是戰勝國的聯合,因此聲勢更加浩大,也就不足為怪了。不過,瓦蓮娜已經是一個經驗者了,又對大艦巨炮沒有什麼特別的熱心,所以隻是平靜地問: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先別著急啊,”蔣玉成不無遺憾地說,“先給他們照幾張遺照吧,這樣好的拍攝機會可能以後再也不會有了···”他心裏卻在念叨著,要是帶斯坦琳一起來,也許她倒可以理解自己的心情···

這支聯合艦隊的指揮官是英吉利海軍中將霍勒斯·胡德,日德蘭海戰的大英雄,痛擊希佩爾艦隊的一把好手——至少,在宣傳中是這麼說的。胡德中將出身名門,與著名的海軍上將塞繆爾·胡德屬於同一個家族。以他這位親戚命名的戰列巡洋艦“胡德”號剛剛在去年冬天被蔣玉成炸進了芬蘭灣的水底。不過,這似乎並沒有影響胡德中將的仕途:他被授權指揮裝備最精良的第六戰列艦分艦隊,後來又成為了黑海方麵幹涉軍艦隊的總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