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那個人就走了,隻是通知他們一聲就離開了。
營長之內的東方瑾猛然睜開眼睛,犀利無比,冷哼一聲,這些人還真的把他們驍騎營的人馬當成了下人隨意使喚,那個所謂的太子殿下,都已經到了昌平城的城門口了,非要在這個樹林裏安營紮寨,還真是個任性的太子爺!
沐子都見東方瑾醒了,也不拘束了,走出營帳之外,吩咐幾個人去給東越國的太子殿下準備糕點,同時也為他們幾人準備下午的飯菜。
夏侯湛淡淡地瞥了東方瑾一眼,即使是此刻,他還是覺得和東方瑾之間相處起來很是別扭,坐在了中間的凳子上,說道:“哼,天狼,你今日射傷孟重耳,就不怕東越國真的和石皖國因此而開戰嗎?”
東方瑾看了夏侯湛一眼,挑了挑眉,說道:“他們還不至於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大動幹戈,這個太子的事情就足夠他們忙活了。”而後她看向走進來的沐子都,問道:“怎麼樣,有關於這個太子的傳言或者資料嗎?”
沐子都走到了東方瑾的旁邊,坐在她的身旁,說道:“關於這個太子的傳言就是懦弱無能,目不識丁,膽小怕事,,在東越國的時候幾乎不出太子府,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太子長什麼樣,我剛才也打聽過了,太子從太子府出來,就一直在馬車裏,東越國的士兵都不知道太子長什麼樣子,估計也隻有樂毅將軍,孟懷玉等人知道這個太子宗政碸的模樣。”
東方瑾聞言,皺了皺眉說道:“感覺真是個神秘兮兮的人物,如果這個宗政碸是裝的話,那他就是一個十分可怕的人物了。”
其他幾人也十分同意東方瑾的觀點,都點了點頭。
夜色降臨,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尤其是人心被掩蓋在那一層麵皮之下,更是不知道是敵是友。
冷風時不時吹來,整個營帳之外總是會響起劈裏啪啦的柴火燃燒的聲音,燈火忽明忽暗,士兵們來回走動著,守護這一方的安全。
東越國太子宗政碸的營帳。
最中間放置了一個大桌子,上麵此刻已經擺滿了美味佳肴,各種各樣豐盛的晚餐,還有他之前要求的豆沙糕。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穿著鎧甲的平凡士兵走了進來,此刻營帳之中本來就隻剩下宗政碸一個人。
那個士兵麵色平靜,看到宗政碸之後,單膝跪地,緩緩說道:“太子殿下,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兒有人會穿著殿下的衣服過來,殿下再換上士兵的衣服出來就可以出來了,我們的人會趁著那些刺客出現的混亂時刻,放射火箭,殿下的營帳著火,裏麵的人燒的麵目全非,大家都會以為殿下死了。”
這就是他們的計劃,宗政碸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次來石皖國,路上一定會會被人暗殺,無論是父皇派來的殺手,還是左賢王安排的刺客,他們勢必要借這一次機會除掉自己!
宗政碸緩緩垂下了眼簾,他雖然也有自己影子和侍衛,但是還不足以和皇帝還有左賢王抗衡,他還必須要繼續偽裝下去,讓所有人都放鬆對他的警惕,認為他根本就是一個不成氣候的無能太子,這樣在必要的時候,他才會狠狠反擊,坐上最高的那個位子。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的一點就是,皇帝畢竟是他的父皇,他還有那麼多兄弟姐妹,他並不是沒有人性的禽獸,所以暫時不忍心傷害他們,若是這一次順利假死,那麼他也可以瀟瀟灑灑地活著了。
“我知道了,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話音落下,那個士兵就轉身離開了,與此同時,之前的那個娃娃臉宦官便走了進來,手裏還抱著夜壺,身為太子殿下的貼身太監,衣食住行都是由他這個宦官負責的。
“太子殿下。”娃娃臉宦官一看到太子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桌子上的東西幾乎就沒怎麼動過,想著是因為自己還沒有先試吃,所以連忙將手中的夜壺,放在床底下,而後洗了洗手,就一道菜一道菜開始品嚐起來,“陛下,這些奴才都嚐過了,您可以用餐了。”
宗政碸看著滿目琳琅的美味佳肴,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至於暈車並不是他裝的,而是他真的暈車,自然以前他也是不知道自己暈車的,他出去幾乎都是騎馬,而不坐馬車的,這一次的確折騰到他的身體裏。
此刻宗政碸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過比之前要好多了,他仰起臉看向這個宦官,搖了搖頭說道:“小申子,你坐下來吃吧,本太子沒有胃口。”
娃娃臉宦官的名字就叫做小申子,胖嘟嘟的看上去十分可愛,而且本身年齡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模樣,他在宗政碸的身邊伺候有好幾年了,對宗政碸十分忠誠,這一次離開,宗政碸自然也要想辦法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