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碸站在東方瑾的身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東方瑾拿出弓弩,從背後的箭壺中拿出竹箭,而後放在了弦上,拉弓射箭瞄準了那個抱著蕭傾之的黑衣人。
一箭發射,隻聽嗖的一聲,那隻利箭穿破了空氣的阻撓,直直地插入了對方的手臂中。其實東方瑾是瞄準那人的喉嚨的,但是因為是夜晚的關係,視線原本就模糊不清,出現了稍微的偏差。
宗政碸就是看到了這一幕,心髒忽然突突地一跳,這樣的動作,這樣的眼神,這樣的沉靜,還有這樣的箭術,簡直和天狼一模一樣。
他隻覺得自己心潮澎湃,世界上怎麼有如此相像的人呢?他一直都不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天狼,可是她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他,她就是天狼。可是她依舊的的確確是個女人,這又怎麼解釋呢?
宗政碸的心中十分糾結,莫非天狼其實原本就是女子?可是如果是女子的話,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他都沒有發現呢?
宗政碸在心裏暗自下了一個決定,且不說眼前這個蕭傾之的女子身份,她的真麵目若是和天狼也一模一樣的話,那麼他也就可以確定,她就是他日思夜想都想要找到的天狼了。
那些黑衣人見情勢不妙,立即轉身逃走。尤其是那個受了箭傷的黑衣人,硬是咬著牙帶走了蕭傾之,不過臨走之時,他轉過臉冷冷地瞥了東方瑾一眼,那一眼讓東方瑾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其實那個帶走蕭傾之的黑衣人便是許久都沒出現的李季。自宗政碸和東方瑾落入懸崖之後,李季就跟著孟懷玉的人離開了石皖國,回到了東越國,而他也一直在為孟懷玉、左賢王做事。
蕭賀之帶著眾人連忙都去追黑衣人了,此刻右將軍府中隻剩下了宗政碸和東方瑾兩人。
“你剛剛的動作……”宗政碸壓抑住心中的激動。
“我剛剛的動作怎麼了?射箭的人不都是同一種動作嗎?”東方瑾十分淡定,漠然地瞥了宗政碸一眼。
“你這種弓弩和竹箭……”宗政碸的目光又落在了東方瑾手中的弓弩和箭矢上,這應該算是天狼獨有的東西了……
“啊,這種東西,隻不過是從市麵上買來的便宜貨罷了,聽說是從石皖國傳過來的。”東方瑾依舊淡定自如,幸好皇甫殤不是個笨蛋,已經找人做出了自己的這種折疊弓弩,要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自圓其說呢!
…………
右賢王府。
右賢王夫人的屋子裏十分靜謐,此刻這裏隻有右賢王夫人和刑部侍郎的千金劉婷兩個人。
“婷兒,你這次謠言傳的有些過分了。”右賢王夫人麵帶微笑地看著劉婷,但是說出口的話卻老尼姑劉婷麵露尷尬。
劉婷微微一愣,臉色有些難堪,眼前這個是自己十分敬重的姑姑,從小她對她也特別好,從來都是誇讚自己的,沒有像現在這樣語氣中帶著責罵。
“你不用緊張。”右賢王夫人又是露出和藹可親地一笑,將劉婷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裏,“我知道你為什麼把事情鬧得那麼大,讓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蕭傾之未婚先孕,不過是為了敗壞她的名聲,最後達到解除兩家婚姻的目的罷了。”
劉婷微微一愣,目不轉睛地盯著右賢王夫人。
“不過,就算你這麼做,事情也不會有所改變的。”此時右賢王夫人的表情已經變得凝重而嚴肅,那眼神中帶著嚴厲,“傾之和君卿的婚事是不可能取消的,他們之間的婚事會如期舉行的,所以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
劉婷聞言,心中微微一痛,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張開嘴隻蹦出了兩個字:“姑姑……”
右賢王夫人歎了一口氣,看向劉婷的眼中充滿了慈愛之色,用安慰的口氣說道:“婷兒,你別難過,姑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姑姑從小就把你放在君卿的身邊,就是為了讓你好好照顧君卿的,隻有你姑姑才放心。所以無論如何,婷兒,你一定要留在君卿身邊輔佐他才是。”
“姑姑。”劉婷眼眶之中盡是淚水,緊緊地抓住右賢王夫人的手,哽咽對說道:“姑姑,你一直都知道,我從小就喜歡君卿表哥,所以就算是君卿表哥有了未婚妻,我也不會放棄他的。我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可是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君卿表哥娶別的女人呢!姑姑,你說,我現在要怎麼做,才能不這麼痛苦?”
右賢王夫人能夠感受到劉婷的痛苦,因為當年她也是這麼過來的!眼睜睜地看著右賢王娶別的女人,但是她隻能忍著,因為她知道右賢王的第一個妻子一定會死,所以她隻能等待,做他第二個妻子,也是唯一的一個妻子。
“婷兒,你聽著,無論如何,傾之是一定要嫁給君卿的,這件事情不是你能夠阻擋的了的。”右賢王夫人依舊苦口婆心地勸說劉婷,“不過姑姑想你保證,這全都是為了君卿好,為了你好,你就暫時忍一下吧。”
劉婷痛苦地低下頭,眼中的淚水不停地順著臉頰流下來。